寒光駭人,任然厲聲警告:“日後說話謹慎點。”
慕容之對元婉蓁癟了眉毛,元婉蓁忙笑一笑,道:“他只是給我說嘛!外人肯定不會的。”
慕容策無奈一聲嘆,繼而正色道:“我只聽聞這人叫其子釋,還不敢確定他是不是溫然。”
慕容之擰起眉頭,“好奇怪的名字!”
“其子釋?”元婉蓁若有所思的拈起一顆楊梅,慕容策便問道:“你可是聽過?”
緩緩搖一搖頭,元婉蓁開始尋思,慕容策轉而與慕容之說起事來。
過了片刻,元婉蓁心中一驚,忽然說道:“我知道了,這人就是溫然!”
兩人一愣,慕容策忙問道:“為何這般篤定?!”
“父親帶溫然剛回府時,曾問過他‘溫然’二字中的寓意。”元婉蓁眉角一抬,聲色清越:“君‘子’之心,溫然如玉,愛‘其’如名,不得‘釋’手。”
“取意中字,其子釋。”慕容策恍悟,繼而勾起深深的笑意:“原來如此。”隨即,他捏一捏她的臉蛋:“若不是你,我們還得猜上一段時日。”
“厲害!”慕容之衝她一聲贊,端過茶盞飲了一口,神色又嚴肅起來:“五哥,既是這樣,我們該如何行事?”
“我本以為還會拖上一段時日,未想到太子比我想象中要重視溫然!”慕容策踟躇半刻,隨即微微勾起了唇角:“太子與季妙霖無感情可言,若是要除掉季妙霖···必先除掉季懷。”
慕容之神色一凝,“季懷是林大將軍的親信,林大將軍定會維護於他,怕是難以下手。”
元婉蓁默默點了點頭,慕容策撥著茶盞,低首道:“季懷雖有些頭腦,但終究是武夫,脾性改不了的!”
“五哥的意思是···”慕容之嘴角起一抹算計的淡笑,慕容策緩緩抬頭:“太子為保溫然,將他送進了季懷的軍營,這是我們的好時機。”
“那…”元婉蓁想了想,道:“從何下手呢?”
慕容策冷笑一聲,手指重重點在桌上,眸中的精光噬人:“植黨營私。”
“我明白了。”慕容之頓時會意,慕容策笑著睨他一眼,“今夜你安排行動,雖說蓁兒猜得,但也只是猜測,為確保萬無一失,還是要先探一探其子釋是否真是溫然,若是,記得囑咐他,軍營管制嚴謹,切莫著急!一定要看準時機再下手。”
“好。”慕容之點頭應聲。
一一一
回想起溫然剛來光祿府時的景象,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一腦袋烏黑捲曲的頭髮,十分的清秀俊氣,只是眸子裡有說不出的憂傷。
接連三日未聽到溫然的訊息,元婉蓁心裡極是牽掛,她嘆了口氣,看著手裡已繡好的腰帶,又拿來烏黑瑪瑙,歪一針,斜一針的縫上去。
“小姐,小姐。”縷柔掀了簾子疾步走來,“王妃的舊疾犯了。”
元婉蓁一愣,針就扎到了肉裡,她顧不得疼忙問道:“大夫可瞧過呢?”
“看苒子的樣子,像是有些重。”
“快,去看看。”元婉蓁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起身揉了揉酸澀的後勁,就走出了門。
沒多久,她進了盈蘇房裡,苒子掛著淚痕,在床邊忙不迭的用熱水為她擦拭額頭,見元婉蓁進來忙行了禮。
元婉蓁探身細看了看盈蘇,面色蒼白,額上頸子裡盡是暗淡凌亂的汗跡,整個人如一片枯萎的葉子躺在床上。
“妹妹?”她試探著輕喚一聲,見沒反應,回頭問苒子道:“昨日還好生生的,怎得今日犯了疾?!”
苒子顯然是對眼下的情況束手無策了,她咬了咬唇,像是狠下了心一般,噗通跪在了地上,哭訴道:“小姐,確實是出了些事!嗚嗚嗚···”
元婉蓁聽這話不對,不由眉宇一凝,問道:“什麼事!快說!”
苒子抹了抹眼淚,哽咽道:“昨日皇后召王妃入宮,在經過芸緋宮前遇見了太子妃,不知太子妃給王妃說了些什麼,王妃的情緒就十分不好了,回府後就一直流淚,今早起來舊疾就犯了。”
“又是季妙霖!”元婉蓁握住盈蘇冰冷的手,沉思了片刻,緩緩問苒子道:“王妃可曾與太子妃發生過矛盾?!”
“並沒有。”苒子茫然的抹掉眼淚,元婉蓁蹙了眉頭,問:“能叫王妃如此傷心,在你看來,會是何緣由?!”
苒子心中忐忑不已,猶豫許久,才顫抖的小聲道:“老爺夫人都很好,那麼只有一人。”
“誰?”元婉蓁忙問道,苒子眼中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