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要配給單于恐怕夠不上。”
月桐淡然一笑:“我說夠得上就夠得上。雅姐姐,你再多忍耐些時日。去了蘭氏王庭,我會認蘭霜為妹妹,把她接回王庭。她懷孕生子後,無論是王子還是公主,我都會讓單于晉封她為賢妃。到那時,再尋個錯處把你給廢了,你就可以離開王庭,與將軍雙宿雙棲。”
雙宿雙棲?蘭雅禁不住恍惚起來,思緒翻飛而起,彷如回到蘭氏王庭時,兩人一同策馬追趕在天空翱翔的阿靈,歡顏笑語,無拘無束,無憂無慮。
入夜後,突然颳起狂風暴雨。蘭雅與月桐用完晚膳後,走回營帳時才走到鬥武場,就遇上這飄天大雨。蘭雅與侍女只好走到鬥武場的廬帳去避雨。廬帳中有燈光,侍女向內叫喚道:“蘭娘娘遇上風雨,來這避避雨。”
帳簾唰地掀起,律璟從帳內走出,垂首向蘭雅行禮:“末將也因風雨困在此處,請娘娘入帳避雨。”他強壓下心頭的震動,聲音卻隱隱顫抖。
蘭雅的心跳如擂鼓,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對侍女道:“春華,這雨也不知會下多久,你去閼氏營帳向閼氏娘娘說我與律璟將軍被風雨困在這,向娘娘借輛馬車。”
春華垂首應允,冒雨衝出。
兩人一入帳,帳中油燈如豆,映出兩人因激動而泛紅的臉頰。
“璟哥!”蘭雅顫顫地低喚,律璟的身影投入她的杏眸,泛起圈圈淚花。
“雅兒!”呼喚中,律璟雙手緊緊地把蘭雅摟入懷中,不由分說地熱吻在她的唇上。上千個日夜的相思,傾注在這濃稠火熱的深吻中,早已苦得發痛的心,終於泛起了期盼已久的甘甜。
律璟鬆開蘭雅,轉身去把帳簾扣緊,急步把蘭雅抱到內帳的軟榻上,俯身把蘭雅緊緊地抱在懷中。
“璟哥,閼氏已有安排。兩個月後單于帶我們回王庭,閼氏會為八妹牽線。八妹來了王庭,若順利懷上王嗣,閼氏會晉封她為賢妃。到時,便會尋個錯處把我廢了。”
律璟身子因激動也顫慄:“閼氏真的會幫我們?”
“閼氏說過你不僅救了她一命,還對她有極大的恩情。為了你,為了我,她一定盡全力讓我們可以在一起。璟哥,我們會等到那一天的,對嗎?”
律璟動容激盪:“一定會的!雅兒,我會帶去你遼西,白日牧羊,夜裡看星。我們會生下一窩孩子,每天阿耶,阿母地叫。”
蘭雅嬌羞地埋在他懷中,律璟低頭親吻著她的微燙的臉蛋。蘭雅抬首,雙手環抱他的脖子,緊緊地貼上他的唇。
帳中繾綣悱惻,輾轉纏綿,在不期而遇的時刻,兩人縱情地享受偷來的短暫歡悅,忘卻帳外狂風颼颼,暴雨瓢潑。
蘭雅靠在律璟肩上:“我猜閼氏派的馬車要過些時候才會到。閼氏說單于不在王庭,她會找機會讓你我相聚。”
律璟緊摟她的纖腰,感慨道:“太后一向對蘭氏恨之入骨,幸得一路有閼氏護住你。如今太后和左夫人都沒了,後…庭就是閼氏的天下,她以後可以隨心所欲,你也能過得更安心。”
蘭雅悽婉地慨嘆:“閼氏沒了兩位王兒才換回今日的太平,太慘痛了。雖然沒見她大悲大哭,她卻常常一個人呆呆地望天,神情淒涼得讓人心酸。她的心,真的好苦!”
“閼氏還有太子,喪子喪女之痛會慢慢消淡。”律璟探問“雅兒,若你離開王庭,可能此生再也見不到祁圓。你,捨得嗎?”
蘭雅無奈一笑:“閼氏答應我,只要她在,她必定會照顧好祁圓。更何況,還有蝶君妹妹。有她倆照看他,祁圓會過得很好。”
律璟把蘭雅的雙手攏入掌心:“我已在遼西買下了一個小部落。你離開王庭後,我便帶你去那。那裡沒有單于王庭尊榮,也沒有蘭氏王庭華麗,只能委屈你了。”
“你知道我不在乎什麼榮華富貴,只要和你在一起,就算住草篷也是開心的。”
律璟眸子輕顫。十二年前初見她的那一眼,他的心就被她星爍的眼睛和靈動的笑靨勾住了,只是她是蘭氏公主,他僅是名侍衛,對著兩人云泥之別的身份,他除了望月興嘆,還有什麼可想?那夜大雨滂沱,她全身溼漉漉地抱著一隻垂死的白雕來向他求助,她那雙渴望的明眸眨啊眨地看著他,就像是看到了希望。兩人一起偷養白雕,為白雕取名阿靈。
情苗子不知在何時萌發。是在他被阿靈啄傷,她為他包紮時?是在他降服阿靈,讓阿靈為她振翅高飛時?是在他偷看她,竟對上她向他飄來的目光時?是在他被責罰,她流下傷痛的淚水時?潤物細無聲中,情苗子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