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只怕要起風,你早早去,早早歸,我在家等你。”
夏侯乾唇邊掛著一抹笑,抱著杜月芷暖暖的身子,兩人又溫存了一會兒,才在杜月芷的催促之下分開。
外面的親信早已準備好馬匹,所有人都在候著。夏侯乾穿著一身玄袍,胸前刺著金麒麟,飛身上馬,動作乾淨利落,氣勢非凡。那馬額前垂著紅穗,打了個噴嚏,白煙頓起,左前蹄划著地面,輕微踱步。
夏侯乾又一挽韁繩,喚了親信過來:“王妃近日身體不舒服,去宮裡請鍾御醫,幫王妃好好調養!”
“是!”
夏侯乾再一看陰陰的天:“時間不早了,出發!”
最近西丹又舊事重提,接不回洛河公主,便逼著大郯修建公主陵,衣冠冢,並派遣使者監督,邊境也頻頻藉此生事,多不安平。夏侯乾和狼王過過招,知道狼王不是簡單的人,洛河公主只不過是個引子,那狼王想要的,多半是本國利益。
果不其然,在宴席上他步步緊逼,很快逼出了他們的真實意圖。原來狼王是想要減免一半稅貢,並派使者團進駐大郯,學習文字,耕作,星象等。
觥籌交錯,言笑晏晏,夏侯乾和那使者鬥智鬥勇,雙方勢均力敵,旗鼓相當。
“這狼王,眼界不容小覷,若是要大郯的美女良才,多的是,可他偏偏要派人來學習我大郯的精髓文化,又算不得獅子大開口,拒也不是,不拒也不是,怎生是好……”
御書房內,老臣們議論紛紛。
夏侯慈道:“那便讓他們學,難不成我們這千年的精髓,還怕他們學成後反噬?”
“陛下,西丹已經不是從前的遊牧民族了,他們學會了我們的精髓,就算一時不敢反抗,可等他們融會貫通,壯大國力,那就晚了。”
“那麼,派我們的人去教學,既能掌握主動權,又能成全了他們的要求,豈不是一舉兩得。”
那老臣吞吞吐吐道:“陛下說得也不錯。但是,派誰去,這又是一個問題。”
這樣的人,必定要是一個被看重的皇親國戚才有說服力,在過去,相當於“質子”。
夏侯慈也有些為難,看著他的九哥。
夏侯乾揚了揚眉:“都看我做什麼?難不成要我去做那個質子?”
“不不不,朕沒有那個意思。”夏侯慈連忙搖頭否認,又睜大了烏黑明亮的眼睛,道:“只是,九哥有沒有什麼好計策?”
夏侯乾一看他的十一弟這般看著他,準沒好事,忍不住沒好氣道:“你自己決定吧。”
夏侯慈不語。
*
出了宮,天上早已簌簌下起了小雪。晶瑩剔透,略帶涼意的雪,乾淨而空明。
這該是今年入冬以來,京城下的初雪。
回到王府,夏侯乾本想和杜月芷討論這件事,卻發現府內氣氛有些異樣,每個人都喜氣洋洋的,臉上帶著笑意,尤其是跟著杜月芷陪嫁過來的福媽媽,看到他就上來請安:“給姑爺道喜。”
“福媽媽,何喜之有?”
福媽媽笑吟吟道:“姑爺要做爹了。”
“做爹?”夏侯乾微微一愣,瞬間反應過來,直往後院趕去,連福媽媽後面說了什麼都不聽了。
他激動,他焦急,他驚訝,更多的是狂喜。
天上簌簌下著小雪,身影掠過一個個屏障,眼前只有一個目標,他早上出去的地方。
丫鬟開了門,紛紛跪下:“給王爺請安,給王爺道喜!”
房間燈火明亮,杜月芷正坐在椅子上看書,地下燒著地龍,暖融融的,丫鬟添了新香,甜香清幽,靜暖溫馨。她還是那麼寧靜,纖細的手指捻著紙頁,幾乎透明,直到被人伸手從椅子上抱起,順手按下那本書,語氣不穩:“芷兒,你都有了身孕,怎麼還勞神看這些東西?”
雖是質問,卻溫柔的很,杜月芷輕笑:“王爺,無礙的……”
話未說完便被人吻住,大掌徑直向下,一路到了小腹,生怕按重了,只輕輕撫摸,那柔軟的地方,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他和芷兒的骨血。他感覺到跳動,手微微有些顫抖,又不敢相信,究竟是自己手上的脈搏在跳,還是孩子的胎動。
“鍾御醫說,才剛兩個半月,還不顯呢。”杜月芷也將手按在他的手背上,含笑道:“王爺,喜歡嗎?”
“喜歡,芷兒,我這樣會不會碰到你的肚子……”夏侯乾緊緊抱住她,片刻後又慌忙把她鬆開,再小心翼翼環著腰,眉目中難掩狂喜之情,外人眼中冷酷漠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