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樣也憎恨著父親。
福媽媽沒有察覺到杜月芷的變化,她正忙著收拾東西,要將杜月芷送到側府去。因為荷花洞子施工,不便住人,在朱氏的提議下,杜月芷將在側府小住幾日,每日與杜月鏡一同進出請安。院子裡的丫鬟都帶了過來,只留下福媽媽和幾個小丫鬟看門。
琳琅卻道:“福媽媽年紀大,院子裡沒有大丫鬟,萬一遇到些什麼事,小丫鬟們都亂了。不如我留下來看家,姑娘帶抱琴和青蘿去吧。”
左右不過一個月就回來了,杜月芷點點頭。她這一去,與杜月鏡天天在一處,整日繡花弄草,吟詩作畫,十分自在清閒。杜義知道她的字寫得好,讓她教杜月鏡練字,她欣然應下,只苦了杜月鏡,被按在案前寫字,手都酸了,好不容易才得了一副,等墨一干,杜月芷便捧了出來。
“二叔,二叔母,你們過來看二姐姐寫得字,越發好了。”
朱氏與杜義忙圍上來,看了女兒的字,紛紛點頭:“雖說不及你三妹妹好,倒也是像模像樣,拿得出手了。”
杜懷樽湊上去看了看,托腮點評道:“比狗啃是好點,變成雞扒了。”
“杜懷樽!你找打嗎?母親,你看看二哥又在胡說,不鼓勵我就算了,還汙衊我!”杜月鏡控訴,惱羞成怒,撲上去打杜懷樽。
杜懷樽背過身去,架不住妹妹的敲打,抱著頭連連求饒:“好了好了,月鏡,是二哥錯了,二哥給你買一塊板把這幅字裱起來好不好?就當是二哥賠罪。”
杜月鏡不依不饒,但杜義反而有了主意:“樽兒這個建議好,我們就把鏡兒的字裱起來,放在大廳,這樣所有人都知道我們鏡兒的字進步神速!”
說著,第二天就將女兒的字裝裱了,掛在古人真跡旁邊。杜月鏡臉皮厚,也不覺得臉紅,拉著杜月芷來看。
杜月芷詫異,那可是顏筋柳骨,名士真跡,二叔費了許多心思才收藏的,就這麼隨隨便便把女兒寫得字掛在中間,拱雲託月一般……
她忽而明白了,不管杜月鏡的字寫得如何,在二叔一家眼裡都是珍寶,不遜於王羲之,鄭勉這些大家名士。看著杜月鏡笑容燦爛,杜月芷不禁羨慕,也許這才是女兒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