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不勝寒。
杜月芷往後退,卻被他輕輕按住,吻了吻冰涼的耳朵尖。
“別怕。我希望芷兒將來有一天,能夠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去自己喜歡去的地方,做自己高興做的事情,我希望你陪在我身邊,更希望你自由自在活在世上。如果你不夠自由,不能自己去花燈節,不能躲開身邊的絆腳石,甚至不能來見我,沒關係,我會幫你。你喜歡的,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懂嗎?”
他的聲音,合著風聲,鑽入了她的耳朵,又酥又癢。她心神盪漾,好像前面再有什麼黑暗虛無,她也不再害怕。他給予的勇氣,無可比擬。
她不自覺地抱住夏侯乾:“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不知不覺心跳得很快。
渾身抖的厲害。
幾乎無法自持。
只聽夏侯乾堅定而又柔和道:“因為你值得。”
她值得嗎?她並不值得。杜月芷想要開口,卻被他一根手指按住唇:“不要總想著反駁我,口是心非的小東西,我還能不清楚你嗎?現在就我們兩人,除了風什麼也聽不到,你能不能跟我坦白些?”
她結結巴巴道:“坦、坦白什麼?”
“你這七巧玲瓏心裡,有沒有我的位置?”
有。
當然有!
她連忙點了點頭。
夏侯乾露出淡淡的笑容:“看你的反應,你該沒有騙我。”繼而又道:“如果讓我知道你騙我……”他發出輕微的哼聲,似有咬牙切齒之意,杜月芷只覺得手腕都被他捏痛了。但她沒有作聲,現在這些又算的了什麼呢,她只沉浸在陌生而又強大的情緒裡,有些歡喜,有些憂愁,甚至還有些酸澀,五味雜陳。
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感覺,讓人平白變得軟弱起來。杜月芷原本的心是很堅硬的,在這城牆之上,她卻覺得自己真的變成了一個平庸的女子,腦袋空空如也,什麼都不想,為了他的一點細微變化而歡喜,而柔軟。
“明年我的府邸該建好了,你要不要來看看?”他又道。
府邸?
杜月芷抬起頭:“你的府邸,我去看什麼呢?”
夏侯乾勾勾她的小下巴:“父皇嘉賞我出使西丹有功,即將封我王爵,明年便可入住我的府邸。假若你沒有異議,我想在入夏前向杜府提親,到了明年,便娶你為妻。”
“什麼?”今天風有些大,她總覺得耳朵像塞了棉花,稍微不用心聽,便會聽錯。
“我說要娶你為妻。”還是那般淡定。
說罷,見小人兒沒什麼反應,忍不住捏了捏她的下巴:“聽到了嗎?”
這時才見她回過神來,張了張嘴,不知說什麼好:“殿下,此事需從長計議,不要激動……”
他慣會說驚世駭俗的話,讓人接不下來。
杜月芷深吸一口氣。
自己可千萬不能被他帶亂了心神,一定要穩住,穩住……
大紅的鳳冠霞帔,金手鐲,玉釵,瓔珞,五光十色的鮮亮衣裳……各種婚宴上的準備一股腦全襲進腦海,越往後越令人嬌羞。
打住!
杜月芷拼命搖頭。
夏侯乾卻不准她搖頭。
“我已經等太久了。老師說像你這樣的女子,倘若不先下手,早晚會被人搶走。我與老師的觀點一致,有的事,從長計議是行不通的。我現在倒還嫌晚了些,不過你既然心裡有我,這些事多配合些,也可容我早早把你娶回來。”
老師?什麼老師?
夏侯乾道:“都轉鹽運使,你可還記得?他是教我朝堂之術的老師,不過一般人不知道。對了,從前他誇過你,說你勇氣可嘉,見識深遠,實在是最配我的。”
“鹽運使沒見過我,這些怕是他的臆想吧?”杜月芷確實不知道原來鹽運使是夏侯乾的老師,但這是什麼樣的老師,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夏侯乾看她鬱悶的目光,手抵住下唇,咳嗽幾聲,正色道:“芷兒,你們雖未見過,卻識得對方。在我出使西丹之後,老師遭人陷害下獄,都知道他是冤枉的,但為他說話的沒有幾個。主審是太子,太子與我不合,自然不會對他客氣。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據說偽造的行賄證據已經堆滿了父皇的案頭,板上釘釘的一件死案,最後關頭太子風頭一轉,突然放過了老師,改成再審。這是個好訊息,我的人立刻行動起來,打通各個關節,老師才得以撐到我回來,最後洗刷冤屈。你以為這是為何?”
杜月芷聽的入港,忍不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