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舉手之勞,哪裡需要診金……”
夏侯慈仰著頭看杜月芷,拉了拉她的袖子:“月芷姐姐,你就不要客氣了,你幫了我,怎麼不許我們幫你,這樣不公平。”
杜月芷抿唇而笑:“十三殿下,你還是個小孩子,知道什麼叫公平麼?”
“你也不比我大多少,怎麼總說我是小孩子,我可比你成熟多了,再過幾年就威猛如虎……”
夏侯乾冷眸一沉,修長的手拉過十三弟的衣襟,命他去外面等,夏侯慈屈從於九哥的淫威,一步三回頭地出去了。周圍終於安靜下來,少女站在書桌前,紅唇皓齒,膚如白玉,因為夏侯慈的傻話而笑得花枝搖曳,等回過神,才發現房裡只剩下兩人。
眼前的九殿下也不知看了他多久,杜月芷抿唇,正要開口,他先說話了。
“銀子的事你不必擔心,這些小事不足掛齒,我說過,會保你一世無憂,等你再大些……”說到此處,他忽而吞下了後面的話,冷眸泛起隱著的光芒,似升起的朝陽,似破空的箭鏇,又似盤旋的鷹隼,定定看著杜月芷。
杜月芷面紅心熱,手足無措,夏侯乾抬起手,修長的指節,溫熱的肌膚,快要碰到她時,杜月芷側過臉去,輕輕叫了一聲:“九殿下……”
那麼嬌那麼軟的聲音,她懂他的意思麼?夏侯乾心中複雜,轉而將她被風吹亂的髮絲攏好,沉聲:“走吧,我送你出去。”
他大步朝外走去,背影高大俊朗,風吹起他的寬袖,獵獵生風。
杜月芷在後面乖乖跟著,悄悄抬眼看他,看他穿過月洞門,穿過花叢,穿過嘈雜的塵世,穩步向前。不知何時起,這個人已經這樣在乎她了,她尚揹著前世恩怨,何德何能得他垂青?欲破不破的心事,隨著風穿過他的袍袖,她的髮絲,卷著漫天花瓣,越牆而去。
——————————————————
月底老太君帶著杜月薇和杜月鏡去了成王府吃滿月酒,其他庶女則無緣跟去,杜月茹眼紅的緊,回到房大哭一場。
齊姨娘安慰道:“只不過是滿月酒而已,等大夫人想到你了,還會給你安排好的酒宴。”
“你以為上次我搶了大姐姐的風頭,大夫人還會想到我麼?她沒有懲罰我,只是因為現在二夫人當家,她暫時放過我而已。說來說去,都是沒有好家世,要是我也有個有錢的外祖父舅舅什麼的,還用得著這麼憋屈嗎?”杜月茹哭的雙眼微腫,對著姨娘發著火。
齊姨娘不禁惱火道:“難道沒有好家世是我願意的?你怪我有什麼用。都一樣是庶女,怎麼沒見著你五妹對她姨娘吼呢?”
母女倆互相埋怨,吵鬧不休,被丫鬟婆子勸著,各自坐在房裡生悶氣。
老太君坐了大馬車,帶著杜月薇和杜月鏡進了成王府。小成王妃生了世子,常氏準備了厚禮送去,禮單一溜兒排下來,比一般官宦家還要厚重許多。小成王妃抱著世子,在老成王妃的引薦下,前來給老太君請安。
“見過餘老太君。”小成王妃款款曲禮,被老太君拉住手,好生問候一番。老成王妃見老太君身邊還坐著兩個氣質出眾的女孩兒,又笑道:“這是府上兩位嫡姐兒吧,上次只是匆匆見過一面,沒想到長這麼大了,出落得花容月貌,羨煞旁人。”
老太君道:“王妃謬讚,她們姐妹養這麼大,只不過比一般女孩兒強些。”
杜月薇和杜月鏡兩人給兩位王妃請安,老成王妃看著喜歡,拉著她們給其他世家小姐們引薦,有些是認識的,有些卻是不認識的。杜月鏡性格直爽,很快融入進去,而杜月薇卻只跟那些品級高的小姐們在一處說話。
“聽說今日會有皇子來,杜大小姐,你知道麼?”
“那位談笑風生的是你的妹妹麼,好多官家少爺都在聽她說話呢,我看她的風頭快要比過你去了。”
杜月薇紅唇微彎,並不答話。
眼眸掃過下面飲酒的賓客,並未看到那日來過府中的身影。她今日穿戴輕盈飄渺,仙氣飄飄,坐在那裡高潔美麗,清眸玉手,把一幫圍著她的小姐們都比了下去,引得不少人引頸觀望,私下打聽才知是杜將軍的女兒。
杜月薇知道很多人在看她,卻做不知,一舉手一投足皆是美,行事說話又很有嫡女風範,不少世家主母讚譽有加。
小成王妃年紀虛大她幾歲,不免覺得親近,拉著她去喝私茶。而杜月鏡說了這麼多話,引來不少少年郎,再粗條的她也覺得不妥,趁機跟著杜月薇和小成王妃去喝茶,逃之夭夭。
成王府的亭臺樓閣也如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