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氣惱隱忍的樣子:“大爺,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逼問薇兒,薇兒是個善良單純的孩子,顧及著老太君的面子,怎麼敢說!不如問問下人才是正經!”杜璋聞言,便問著厲媽媽和詩兒。
厲媽媽和詩兒收到常氏的眼神,趁機添油加醋,將杜月芷如何謊稱大小姐偷了她的壽禮,又如何用所謂的證據妖言惑眾,使得老太君聽信妄言,將大小姐罰去跪佛堂。
杜月薇哭哭啼啼,梨花帶雨:“父親,我也不怨老太君。都是三妹妹,她非說我偷了她的壽禮,又拿話堵我,連老太君都信了她,要叫我去跪佛堂,離間我們的感情。您知道,老太君是最疼我的,如今被三妹妹的甜言蜜語攏住,女兒心裡實在難受……”說罷,喉頭哽咽,再說不下去了。
“豈有此理!”杜璋眼眸緊縮,拉著杜月薇大步朝杜月芷走過去。
“璋兒!”老太君喝住杜璋,但他充耳不聞。
杜月芷看著父親氣勢洶洶走過來,慢慢站了起來,請了一個安:“女兒見過父親。”
杜璋冷冷看著她。
“啪!”
隨著一片驚呼聲,鐵掌帶著疾風,大力扇在嬌嫩的臉上,杜月芷毫無準備,柔弱的身體受到巨大的衝擊,徑直向後倒去,摔倒在床榻,磕在大迎枕的角上。
“三妹妹!”
“三姑娘!”
“芷丫頭!……快扶起來!”
杜月芷頭暈目眩,身體無力地被人翻過來,她仰躺著,眼冒金星,看人都帶著重影,臉火辣辣的疼,口中略有鹹腥,有人拿著帕子擦她的臉,還有人在哭泣,有人在斥責,許許多動的聲音湧入耳朵,嘈雜又不安。
“孽障——”
“璋兒,你在幹什麼!在我房裡打人,還不給我滾出去!”
“老太君,父親是一時情急,求您不要責怪父親,要怪就怪我……”
“水,快去端水!叫大夫!”
杜月芷頭痛欲裂,她現在真是嬌氣了,才不過大半年,連一記耳光都吃不住了。
真痛啊!
父親。
杜月芷在漠然中恢復了神智。
她被轉移到老太君的套間裡,睡在那張大床上,旁邊圍著自己的丫鬟,福媽媽,杜月鏡和杜月荇。見她醒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姑娘,您怎麼樣?”抱琴和青蘿一邊哭一邊拿帕子給她擦臉。
杜月芷的臉腫的非常厲害,嘴角破了,下巴因為磕在大迎枕上,已經青紫一片,絲絲血跡順著嘴角溢位來,杜月芷伸出手一抹,指上粘膩,都是紅紅的血。
她用指尖揉了揉,那血便淡化了。
“別哭,我沒事,磕了一下而已。”杜月芷見兩個丫鬟哭得一塌糊塗,還能反過來安慰她們:“今天是老太君的大壽,你們哭成這樣,豈不是讓我為難?快收起眼淚,幫我收拾一下。”
抱琴和青蘿心中難受得要死,可是姑娘已經這樣說了,她們不能讓姑娘失望。在外人的面前流淚,是一種軟弱的表現,她們不會軟弱,因為這樣會害姑娘分心。所以她們一心一意幫杜月芷擦去血跡,整理髮髻,衣裳,讓她得以留存體面。
杜月荇趴在床邊,聲音又嬌又嫩,眼睛裡含著兩汪眼淚:“三姐姐,你是不是疼的很厲害?”
“不疼。”杜月芷摸了摸杜月荇的頭:“沒事的,我很快就好了。”
“騙人,你都快要哭了!”杜月荇是個小孩,心思純淨,看什麼都很澄澈。
杜月芷愣了一下,收回手。
杜月鏡在旁邊也很難受,她萬萬沒想到大伯會不由分說打了杜月芷一記耳光,便是再不喜歡的女兒,也該給她一個辯駁的機會,可是大伯分明連這樣一個微小的機會也不給三妹妹,全然將她當作了空物。
杜月鏡握著三妹妹冰冷的小手,目光飽含關切,繼而又憤憤不平:“大伯父這樣對你,連我都看不下去了,我看他也太冷酷無情了些,什麼都聽大房的!”
“外面怎麼樣?”比起指責,杜月芷更關心事態的變化。
杜月鏡頓了頓,聲音無力:“大伯父打了你以後,深感愧意,已經給老太君賠了罪,現在正在為大姐姐求情,說這件事必有蹊蹺,要老太君三思。”
外間。
常氏命女兒跪在老太君面前,語氣又溫和又不容反駁道:“老太君,這件事其實並不是您想的那樣。月薇確實沒有親手繡壽禮,但若是說偷,這是絕對沒有的事。她老早就纏著我,說要給您準備一份巨大的壽禮,可是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