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要在他康康健健有副完整身子骨的前提下與他鬥智鬥勇,乘人之危是很不道德的,況且我知道,前段時間九爺推說有事出去,就是去陸府,而你並非去找陸修遠,是為了給易白看診。”
蘇晏更意外了,“微微是如何得知的?”
“這還不簡單。”雲初微失笑,“你能隱瞞我,陸修遠卻不會。”
蘇晏嘴角的笑意收了收,眼睛眯起來,“他告訴你的?”
“我逼問的。”雲初微有些心虛地瞧他一眼,低聲說:“九爺別生氣,我只是想知道你去陸府到底幹嘛了。”
“下回你可以直接問我,如果你都主動開口了,我便不會再繼續瞞著。”蘇晏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到底是自己大意了,沒提前告訴她,反而讓陸修遠那廝給鑽了空子,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
沒見他生氣,雲初微膽子便大了起來,接著問:“陸修遠這段時間不在南涼,他是不是陪著易白去北燕了?”
“嗯。”蘇晏點頭。
雲初微忽然有些緊張,“如果易白回了北燕,那九爺怎麼救他?”
蘇晏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從他入軍營跟著師父學醫的一天起,師父就告訴他,醫者仁心,哪怕對方再十惡不赦,一旦傷了,病了,做醫者的人都不能見死不救,所以其實對易白,撇開當初在南境的那些不愉快,蘇晏是有些同情他的,竟然被自己生父殘害成這樣。這一對比,蘇晏頓時覺得自己的身世也沒那麼慘,起碼生父不愛,還有個疼自己愛自己,事事想著自己的孃親,可是易白,他什麼都沒有,親孃早死,親爹是個笑面虎,害慘了他一輩子。
除開同情,蘇晏其實更多的是想親自試一試這套針法,“微微,要不,我去趟北燕?”
“我倒是沒意見。”雲初微道:“怕就怕宮裡那幾位會為難你。”
蘇晏輕嗤,“我如今正在熱孝期,他們還想奪情不成?”
“那既然這樣,九爺且去吧,我不攔你,但是你得答應我,要照顧好自己,尤其是這一路上要當心,畢竟路途遙遠,我會牽掛。”
“嗯,我會的。”蘇晏將她攬入懷裡,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心中全是滿足。他的微微,該剛硬的時候絕不輕易服軟,誰也欺負不了她,可是該理智該善良的時候,她又會表現出多少人所不及的溫婉純良那一面,得妻如此,夫復何求?似乎沒有什麼能比好好愛她更好的回報她了。
打定主意要去北燕,蘇晏提前寫了封信傳給陸修遠,當天晚上收拾好東西,第二日天才矇矇亮就騎上馬走了。
——
陸修遠其實並沒有離開北燕,他甚至連北燕皇都都沒走出去,那天負氣離開。原本是真打算就這麼直接撂挑子走人的,但是不巧,路過了融安街,又見到了剛好出門的邰老夫人,陸修遠想法子跟了上去,然後找老夫人“溝通”了一番,最後從邰老夫人嘴裡得知了一個足以讓他驚掉半條命的秘密——他和易白,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陸修遠不信,當時就斥責邰老夫人只是在編故事,邰老夫人並沒有強行解釋什麼,只是看著他笑笑,然後轉身離開了。
再之後,陸修遠又去找了易白的父親易卓明,同樣以自己的身份換得了易白的真正身世,當時易卓明一個勁地追著他問是不是知道易白下落,陸修遠雖然有些失魂落魄,卻還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絲毫不露破綻地說了不認識,自己是因為尋找生母而來。
知道他是陸清綰的孩子,易卓明也沒太過為難他,並且還讓人好吃好喝地招待,只不過陸修遠根本就沒有那份心思,只在丞相府隨便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之後,他擔心易卓明會派人跟蹤自己以便找出易白的下落,就一直待在自己掌控住的一個米糧商行裡,易卓明也的確是讓人跟蹤了陸修遠,跟了二十多天,發現他每天都只是在處理生意上的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特殊的地方,於是易卓明把人全都給撤了回去。
等隱衛長確定丞相府那些人全部撤走以後,陸修遠才想法子回到城南宅子,進門的時候剛好看到易白清瘦的背影,他手裡拄著一根竹杖,試探著一步步往前走。
陸修遠臉色大變,三兩步走過去繞到易白前頭,發現他的雙眼覆了白紗,一直綁到腦後。
“阿白。”看到這一幕,陸修遠直接沒忍住,眼淚就落了下來。
易白沒反應,依舊慢慢地一步步地挪著往前走,當竹杖碰到陸修遠身上的時候他才頓住腳步,歪著腦袋問:“金鷗,前面有什麼?”
陸修遠望向一旁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