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寒。
可是太后吐成那樣,總不能一直胃寒啊!所以偷偷在方子里加了些止吐的藥。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藥局裡有易白的人,又按照陸修遠的吩咐往裡面加了安胎藥,所以算起來,朱太后一直都在“養胎”,並且是一天養得比一天好。
對於這幾位太醫來說,太后不主動承認,他們就不挑破,就算到了月份顯懷了,誰還敢把罪過推到他們頭上不成?到那個時候,皇帝以及朝臣轟動都來不及了,頭一個問的,肯定是孩子生父,誰還有那閒工夫找太醫院興師問罪,再說,就算皇上真來問罪了,他們也早想好了說辭——不是診不出來,而是寡居的太后根本不可能懷孕,所以就算是滑脈,誰敢往喜脈上想,自然是其他部位出了問題。
打發走了太醫,朱太后的臉色才好看了些,有些疲態地看了看宣宗帝和林皇后。
林皇后反應過來,“母后可是乏了?”
朱太后點點頭。
林皇后便對著宣宗帝道:“皇上,咱們走吧!”
宣宗帝也未作他想,站起身來行了個禮就告退。
出北宮的時候,宣宗帝頓住腳步轉身瞅著林皇后。
林皇后嚇了一跳,“皇上還有事嗎?”
“你不是一向與太后走得挺近的嗎?怎麼這次連她得了什麼病你都不曉得?”
林皇后心中暗暗捏把汗,“皇上,妾身就算與太后走得近,我也不是大夫啊,自然不可能看得出來太后到底是哪裡不舒服。”
宣宗帝涼颼颼地看她一眼,“怎麼,這會兒知道怕了?”
林皇后趕緊道:“皇上是妾身的天,妾身從入宮的一天起就怕皇上。”服軟的話簡直不要錢,隨口就來,如今是個什麼局勢,林皇后看得很清楚,太后能隻手遮天的日子早就成為過去了,到底皇帝才是真命天子,胳膊肘子該往哪兒拐,她還是有分寸的。
“算你識相!”
宣宗帝冷毒的眼神讓林皇后頭皮發麻,但最終是沒被怎麼樣,她又暗自慶幸,皇上想來也是有幾分忌憚林家在朝中的勢力的,所以不敢輕易動她。
宣宗帝不是忌憚林家,而是懶得跟她秋後算賬,可以說,秦貴妃死了這麼久,他到現在都還沒緩過神來,即便晚上宿在哪個宮妃的寢殿裡,行房也全是發洩式的來,完全沒把身下的人當人。
這就是男人天生的倔性,當他在某件事上不行或者是不如意,就一定要在另外一件事上找補回來以證明自己的能力。
意識到自己這麼多年來被朱太后當成了跳板和墊腳石,宣宗帝才後知後覺,原來自己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很多的政務離開了朱太后,他就是個半吊子,很少能拿得出什麼有決策性的主意來,而當靖安王攝政以後,他又發現這位皇叔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強,不管多棘手的問題到了他手裡,似乎都能化為小菜一碟迎刃而解,宣宗帝再一次深受打擊,這打擊直接扭曲轉化為在女人身上發洩的力量,昨天晚上數次讓某位宮妃體會到了作為女人在那事上最極致的歡愉,似乎只有從她們嘴裡聽到“皇上好棒”這樣的字眼,他的心理才能平衡些。
而當下,林皇后覺得對面盯著自己的宣宗帝就是一條毒蛇,那眼神,陰冷陰冷的,你根本就看不穿他到底在想什麼。
“擺駕長樂宮。”不知過了多久,宣宗帝涼涼地道。
“嗻。”太監總管馬上應了。
然後不等林皇后反應,宣宗帝一把就將她拽上了御輦。
林皇后臉色一陣慘白,她大概想明白宣宗帝想做什麼了,可是她敢肯定,方才他看自己的眼神絕對不帶一絲絲的情慾。
想想,如果一個男人想要你,但他根本就不是為了情慾,這種事有多可怕。
很快,林皇后就知道了——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他的佔有,像一把鋒利的斧頭硬生生將她劈成兩半,那種痛,有生以來頭一遭,完全不給她準備的時間,更不給她一丁點的溫柔愛撫,就好像不會思考的畜生,哦不,畜生在交歡之前都還知道與對方交流交流,可他?“溫柔”這個字眼大概都隨著秦氏那賤人埋到土裡去了。
“痛!”林皇后再也忍不住,直飆淚。
那種弱小無助又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宣宗帝覺得很有成就感,對於她的痛呼,完全無視,繼續來。
林皇后推他,宣宗帝紋絲不動。
“皇上,妾身,妾身有些不適。”終是不敢說過分的話,一則林皇后相比較秦貴妃是比較保守,她沒臉在這種事上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