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微笑意盈盈地問:“你當初是用哪隻手投的毒?”
沈桃的視線定在梅子手中的紅炭上,嚇得渾身一抖,不由往後退了幾步。
白檀和茯苓兩個馬上將她架起來跪到雲初微跟前。
雲初微俯身,蔥白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唇角笑得越發歡愉,聲音柔婉,仿若情人間的呢喃,“告訴我,是哪隻?”
沈桃的瞳孔逐漸睜大,裡面映出雲初微帶笑的面容,“不是我,我是受人指使的!”
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沈桃拼命搖頭,拼命解釋,“就算要找,你們也該去找鄭家二爺,所有的主意都是他出的,與我無關,我只是拿了銀子替人辦事。”
雲初微不想跟這種人廢話,後背懶懶靠回去,吩咐梅子,“好好伺候。”
梅子應了聲“是”,然後示意白檀摁住沈桃,茯苓則是取來長凳,把沈桃的右手固定在上面。
梅子手中的鐵鉗緩緩往下落,燒紅的炭準確無誤燙烙在沈桃的大拇指上。
“啊——啊啊啊——”
剎那間,整個燕歸閣都是沈桃撕心裂肺的慘呼聲,眼淚不要命地往下落。
雲初微面無表情看著這一幕。
之前她還沒離開杏花村的時候,沈桃就在村裡搞小動作壞她名聲,那個時候,雲初微想著暫時不與沈桃計較,就當是這個小姑娘因為親哥哥雙腿被廢的事發洩一下好了,沒想到沈桃的怨念越積越深,到最後竟然敢謀財害命,得虧雲正命大,還能活著從監獄裡出來,否則要真被酷刑折磨死了,沈桃再有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被火炭燙過的大拇指已經焦了,幾乎能見到白骨,沈桃還在慘叫,隱約中聽得她說:“夫人…夫人饒命!”
“我之前給你機會了。”雲初微收了情緒道:“我問你是用哪隻手投的毒,你不回答,那我只好兩隻都給你廢了!”
“我說!”沈桃眼淚橫飛,“是…是右手。”
為了保命,她只能如此。
萬萬沒想到雲初微心會這樣毒,竟然用火炭燙她的手。
看著自己那隻冒著黑煙的拇指,沈桃腸子都悔斷了,若早知道會受這等苦,她就不該跟著二殿下來宣國公府,更不該處處頂撞雲初微。
“確定了?”雲初微冷眼看下來。
“確…確定。”
雲初微擺手,“你們幾個,燙了她的右手五個指頭,一會兒下去領賞。”
沈桃臉色大駭,“夫人,我已經承認了,您怎麼還……啊——”
話沒說完,梅子手中的火炭準確燙在食指上,沈桃已經哭不出聲,臉色痛苦至猙獰。
梅子發話了,“這個,是罰你沒規沒矩,主子跟前,誰允許你自稱‘我’的?”
“奴婢…奴婢知錯。”沈桃嘶啞著聲音,好不容易說完一句話,卻沒有換來絲毫同情,而是梅子一次又一次的手起炭落。
五個手指頭燙完,前後不過一刻鐘。
沈桃痛暈過去,臉上還掛著淚痕。
白檀和茯苓馬上將她拖下去。
梅子把那塊炭扔回了火盆,高興地道:“姑娘這法子太解恨了!小賤人囂張得很,早該讓她嚐嚐這苦頭。”
雲初微笑笑,“對待這種人,就不能讓她直接死,慢慢折磨才有趣。”
梅子一臉崇敬地看著雲初微,“姑娘果然冰雪聰明,這一石二鳥的計策,既絕了雲靜姝找同盟的心思,又讓沈桃這小賤蹄子遭到應有的報應,實在是妙,太妙了!”
雲初微但笑不語。
對於前世出演過不少宮鬥劇宅鬥劇的她來說,要對付這樣一個賤奴,她自然有的是法子。
——
收拾完沈桃,雲初微心情愉悅了不少,趁著天色去了尋梅居。
靜瑤太夫人正盯著一盆蘭花出神,還是絲竹提醒她九夫人來了,她才拉回思緒。
“微丫頭。”靜瑤太夫人笑笑,“快坐。”
“娘,今天有些冷,您得注意添些厚衣服。”雲初微滿含關切地道。
“你放心,這麼多人伺候著,還不至於放我凍著。”靜瑤太夫人好笑,“這個時辰過來,有事麼?”
雲初微妙目微轉,“我見娘剛才一直盯著那盆蘭花,可是有心事?”
“我能有什麼心事?”靜瑤太夫人面不改色,“頂多,也就想想何時能抱孫子罷了。”
這話說得,雲初微馬上臉紅。
那天聽說雲靜姝懷孕的時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