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微翻了個白眼,“只有驚嚇沒有喜。”
“我想在走之前給你留個特別的印象,所以安排了今晚的壓軸花燈,打算讓你先記著我半年。”
“半年?”她訝異,“這麼久?”
蘇晏頷首,“駱舒玄這回,應該是遇上個對手了,被接連攻陷了三個城池,我要是再不去,他這一戰必敗,駱舒玄雖然戰場經驗不足,但排兵佈陣卻是擅長的,既然輸了三個城池,說明對方來勢洶洶,可見是個強敵,我這一去,也不曉得何時才能歸來,所以保守估計,半年。”
半年啊,也不知道能否趕得及回來吃年夜飯。
雲初微心裡很不是滋味。
蘇晏捏捏她的鼻子,“今天晚上的這缸醋,爺先記著,待將來時機到了,一併讓你補償回來。”
知道這個女人性子冷,他也沒奢望她今晚就能把最珍貴的第一次給他。
否則要是成親當晚就圓過房,那他今天晚上一定會讓她狠狠記住什麼叫食髓知味,刻骨銘心。
“九爺安心去吧,我等你回來。”
雲初微窩在他懷裡,語氣很平靜。
聽到這樣的答案,蘇晏一點都不意外。
要徹底焐熱暖化她的心,大概還需要很長一段路,這個女人性子剛烈,不能強來,否則那天馬車內的事再來一回,或許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他一輩子認定的人,自然要牢牢抓在手裡,豈能輕易放了線讓她掙脫遠走高飛?
“微微。”想到她前半夜都跟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蘇晏嫉妒得快要發狂,抱著她的力道不自覺就收緊,“我今晚被醋淹了,你就不打算跟我解釋解釋嗎?”
雲初微被他勒得快喘不過氣,“你先鬆開我。”
“不松。”霸道又強硬的態度。
雲初微有些無語,“我碰巧遇到的。”
“你們待在一起將近一個時辰。”他很在意。
“只是聊天而已。”雲初微哭笑不得,這麼大的醋勁,哪來的?
“聊了什麼?”
“記不清了。”
“要不我幫你回憶回憶?”說著,暗沉的陰影籠罩下來,唇瓣重重壓住她的,大掌不安分地就要去解開她的衣襟。
雲初微臉色大變,忙伸手去推他。
蘇晏停了手,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因為缺氧而漲紅的小臉。
其實只是嚇唬嚇唬她,雖然很想在走之前跟她抵死纏綿一番,可終究時機不對。
雲初微馬上拉攏衣襟,坐直身子,悶悶地道:“我和他是生意上的朋友,還能聊什麼,自然是生意上的事情了。”
明天他就要走了,這種時候鬧矛盾於她而言並沒什麼好處,免得真要分別半年,各自在一邊生悶氣,不值當。
更何況,她一點都沒生氣。
蘇晏沉吟。
整理好了儀容,雲初微緩緩轉過身來,與他四目相對。
“九爺。”她突然想起了自己與赫連縉的那個賭約,明知道荒唐,心裡卻有些七上八下的。
“嗯?”
“能不能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毫髮無損地回來?”
蘇晏唇角一勾,笑得很有深意,“大軍開拔之前都會祭旗鼓舞士氣,而我就是給他們鼓舞士氣的領頭人,如果出征前一天,也有人給我鼓舞鼓舞,那麼就算是隻剩最後一口氣,我也會留著回來見你。”
“不要!”雲初微臉燒得滾燙,她完全沒做好準備。
早料到會是這種答案,蘇晏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取悅我,不一定要用身子。”
雲初微呼吸頓了頓,知道他還有下文,索性沒說話,安靜聽著。
“說,我走後你會想我。”
“我……”
“嗯?”
“你走後,我會想你的。”雲初微鼓起勇氣,把這難為情的話說了出來。
“有多想?”
“很想,很想。”好吧,她的確是在撒謊,全是因為考慮到他明天要出征,這種時候,身為他的妻子,不能滿足他的生理需求,說兩句中聽的話取悅一下他還是可以的。
雖然知道她能說這種話,全是被自己逼的,蘇晏還是很受用。
“說,你想我一輩子都只對你一個人好。”
雲初微磨牙,“還說?”
“嗯?”
馬上耷拉下來,雲初微乖乖地道:“我……嗯,我想你這輩子只對我一個人好,不準再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