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微裝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試試。”
雲靜姝原本想起身回房去眯會兒的,可看到雲初微還是沒法適應侯府千金的身份,她又放心不下,只好強撐著眼皮坐著指揮雲初微行走時該注意的儀態。
雲初微精湛的演技早已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與豪門格格不入的鄉下憨丫頭,不管雲靜姝如何教,她始終都是呆頭呆腦的模樣。
讓她驚奇的是,雲靜姝竟然也不惱,反而更加拿出耐心來教她。
*
壇香樓。
雲衝應了蘇晏的約來到雅間,推開門,果然見到蘇晏已在裡頭等候多時。
“你小子。”雲衝爽朗笑了兩聲,走過去坐下,“我都回來兩三日了,你才想起來請我喝酒?”
蘇晏莞爾一笑,“素來曉得師父脾性,所以今日帶了你最愛的玉團春,咱們師徒倆不醉不歸。”
說完,蘇晏自一旁抱了個酒罈出來。
雲衝湊近,用鼻尖輕輕嗅了一下,果然是宮中御酒房專為皇帝所造的酒釀。
雙目一亮,雲衝笑得更歡愉了,“行啊你,皇上御賜的?”
蘇晏頷首,“這次凱旋而歸,皇上賞賜的金銀細軟不少,其中最讓我中意的,大概就是那三壇玉團春了。”
這可是皇帝專飲的御酒,就這麼賜了三壇給蘇晏,足以見得他深得永隆帝寵信。
雲衝打心眼裡為他高興,動手拿開酒塞,站起來斟酒,“來,師父敬你一杯,恭賀你大勝歸來。”
蘇晏笑著舉杯,“徒兒能有今日,全仰仗了師父昔年的悉心教導。”
“你是個極具天賦的孩子。”雲衝毫不掩飾自己對於徒弟的欣賞,“否則就算我傾囊相授,你也只能學到皮毛。”
兩人你來我往喝了幾杯以後,雲衝這才瞥見蘇晏手邊放了一個條形錦絨方盒,外形很精緻。
挑挑眉,雲衝問:“送我的?”
蘇晏好笑,拿起方盒,遞給雲衝。
雲衝欣然接下,正準備開啟看看這麼小的盒子裡到底放了什麼,卻聽得蘇晏幽幽的聲音傳來,“只是請師父代為轉送,並非贈與你。”
雲衝動作一頓,不高興了,輕哼一聲,“我就知道你這臭小子無事獻殷勤準有目的,說吧,裡頭放了什麼,又準備送給誰?”
想到那人,蘇晏瑩白雙耳泛起一抹可疑的薄紅,道:“裡面放的,是面紗。”
雲衝直接懵了,“面紗?”
他這徒弟是打仗打傻了麼?興致勃勃地給人送面紗?
摸著下巴,雲衝眯了眯眼,仔細打量著蘇晏,“老實交代,送給誰的?”
蘇晏挑唇微笑,“她叫雲初微。”
雲衝一呆,喝下去的酒險些噴出來,雙目圓睜,“你說什麼!”
蘇晏一點也不意外雲衝會有這樣的反應,依舊笑得溫潤和煦,“你們家是不是準備把剛入府的這位嫡姑娘雲初微嫁進蘇家四房?”
雲衝噎了噎,沒答話。
這小子素來淡漠,何時竟也學會關心起旁人的婚姻大事來了?
蘇晏接著道:“師父不答話,那就是預設了,既然如此,那麼你幫我把這方面紗轉交給她,順便告訴她,就算她是我那侄兒的未婚妻,大婚之前,他們也沒有見面的道理,兩日後蘇家的賞花宴,還請她戴著面紗去見我那侄兒方才是未婚夫妻之間應有的禮數。”
雲衝徹底嗆住了,“你……你小子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蘇晏似乎心情很好,如詩似畫的眉眼間都染上了絲絲愉悅,“徒兒的意思,師父還不明白嗎?”
“我不明白!”雲沖垮下臉來,瞪著他,“你今兒不說清楚,就別想走!”
蘇晏慢條斯理地道:“我今後,不想再喚你‘師父’了。”
雲衝眼瞳縮了起來,“翅膀硬了,你還想造反不成?”
“改喚你一聲‘岳父’,如何?”蘇晏笑著補充完。
話音才落,雲衝再一次呆若木雞。
不等他開口,蘇晏又繼續道:“若是師父中意我這個女婿,那麼還請您代勞幫我問一問微微,她能否考慮一下嫁給我,做我的夫人,也不長,就一輩子,如若她不同意,那……我再另外想想辦法。”
“你你你……”雲衝覺得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沒有蘇晏嘴裡出來的這番話來得震驚。
從不近女色的小徒弟突然有一天說看上了他的女兒?
“你是怎麼認識微微的?”雲衝一瞬不瞬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