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以震懾對方。反正他放出話去,自己不是去打仗的,而是誠心實意的去換人質的。
自從以人質換城池的訊息放出去,沈琤在招致嘲笑的同時也在民間博得了不少好感,畢竟綁架嬰兒威脅對方以城池交換的行為太卑鄙,有藩鎮看熱鬧,也有藩鎮暗中唾棄建慶,民間更是覺得建慶做事齷齪,逃命的話也不能往那邊跑。
暮嬋做了男裝打扮,隨他一起行軍。他們出發的早,又騎快馬,日期上來得及,所以走走停停,太陽稍微大點,便不走了,原地駐紮休息,一路上不急不緩,更像是遊山玩水,路過一處山麓,正巧是秋天,沈琤還帶著暮嬋順便打了個獵。
對於這次打獵,暮嬋的想法是,沈琤他們射的太準了,幸好是路過,這要是常住,這群野外的動物非得被他們打光不可。
期間沈琤讓她拉了一弓,她憋足了吃奶的勁兒,勉強將弓來開,但弓弦太緊,她力氣不大,等她軟綿綿的放出一箭,射到兔子跟前,那兔子根本不為所動,似乎在鄙視她的箭術,一副“就知道你射不中我”的表情繼續吃草。
暮嬋一怒,直接拿羽箭砸了出去,這一次兔子倒是受驚了,蹦跳著跑了。
“有本事你回來!”她小聲憤憤不平的道,餘光看到沈琤在笑,她不好意思的縮了縮脖子,但心裡還是想,死兔子你回來非砸死你不可。
沈琤策馬出去,不一會揪了一隻死兔子回來,遞給她:“別生氣了,相公替你報仇了。”
“真的是它嗎?”灰皮毛的野兔子在她眼裡長的都一樣,她一時分不清。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摸摸它腦袋,還有你剛才砸中的腫包呢。”
暮嬋當真去摸了,等反應過來,才意識到上了沈琤的當了,有沒有包哪能摸得出來。果然就見沈琤憋著笑,看起來打獵遠不如逗她有意思,她嬌哼一聲:“不理你了。”
但過了一會,他們又圍住了一隻鹿,這一次暮嬋走了運,咬緊牙關射出的箭,竟然射中了鹿的大腿,可惜射的太淺,鹿受驚後一跑,那隻箭便輕飄飄的掉了,她可惜的一嘆氣。
這時沈琤發出一箭,直接射穿了鹿的喉嚨。他朝她笑道:“這次是同一只了,我說替你報仇,你總會認了罷,還理不理我了?”
她忍住笑,故意道:“還是不理。”
“晚上有鹿肉吃也不理我?行,你別後悔。”沈琤輕笑。
這一次打獵頗豐,不光是沈琤自己的獵物,還有手下將領士兵的成果。眾人回到軍營後,將獵物洗剝乾淨或燉或燒美餐了一頓,凡是有點品級的將領都分到了,肉不在多少,關鍵吃個樂子。
沈琤也是這樣想的,打獵在於樂趣,誰也不是奔著填飽肚子去的。所以晚上的時候,他叫士兵在他軍帳後面起了一堆篝火,親自和暮嬋烤鹿肉。
秋天的傍晚,夜風微涼,暮嬋靠著丈夫懷裡避風,眼睛盯著火上烤的鹿,笑著喚了他一聲:“琤郎……”
“你不是說不理我麼。”他一挑眉。
“什麼呀,我在回來的路上就跟你說話了,什麼時候不理你了?”她坐正身子,雙手托腮哼道:“早知道這樣,我乾脆一直不理你算了。”
沈琤看著她被篝火映紅的臉頰,像塗了一層霞光,不禁情動,俯身在她臉頰上印了一記輕吻:“……我就隨口說說,看在我這麼喜歡你的份上,你就原諒我吧。”將烤好的鹿肉放在她嘴邊:“要不然你看在它的份上,原諒我?”
暮嬋被哄的笑了:“你呀你,人家根本沒生你的氣,結果就自顧自的哄人家開心了。”
“你若是生氣了,我哄你,你開心。若是沒生氣,哄你,你就更加開心,這還不好嗎?”
她抿嘴笑,微微點頭。她張嘴咬下一小塊鹿肉,嚼著品評:“鹿肉還是烤著好吃,燉和炒都沒有烤的那股肉香味。”然後遞給丈夫:“琤郎,你也吃。”
沈琤正要動嘴,突然發現天空中盤踞著一隻鷹隼,久久盤旋著不落,他自語道:“訊息來了。”說罷,打了一聲口哨,那隻鷹隼又盤算了幾圈,越飛越低,最後竟然落在了沈琤的胳膊上。
暮嬋看的呆了,顧不得手裡的鹿肉,盯著這隻鷹隼,見它鋒利的爪子緊緊抓著沈琤的小臂,不禁咧嘴道:“幸好你的護腕沒除,否則被它抓傷了不可。它認識你嗎?”
沈琤另一隻手抽下鷹隼腳上綁著的紙條,捻開看了眼:“是貫州來的訊息。”
“不都是飛鴿傳書的麼。”
“家書用鴿子還行。重要的事情用鴿子,非得被敵人派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