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三人一同向馬廄走去,黎夕妤正要牽陌央時,司空堇宥卻將古愛的韁繩給了她。
她有些不解,他便開口解釋,“陌央還小,倘若出了事,它跑不快。”
聽了這話,黎夕妤輕輕點了點頭,卻仍舊有些猶豫,“古愛是辛子闌的愛馬,他當真捨得讓它上戰場嗎?”
司空堇宥雙眉一凜,嗓音有些冰寒,“這可由不得他!”
察覺到他心中的不悅,黎夕妤連忙接過韁繩,一個翻身坐在了古愛的背上,低垂著眉眼,再不開口多說半句。
不知為何,最近的司空堇宥總有些不對勁。但凡是半點不如他意的事情,都會致他生怒。
這與初見那時,倒頗有幾分相似。
黎夕妤坐在馬背上,細細思索著緣由。
在她看來,司空堇宥始終是個自制力極強的人,即便他脾氣不大好,可對於她,卻是相對柔和的。
況且昨夜他才與她表明了心跡,便萬萬不該如此。
莫非在這其中,還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她正思索著,耳畔突然想起了他慣常冰冷的嗓音,“還不走!”
她這才回了神,連忙夾了夾馬肚,跟在他身側,向城門而去。
今日的陽光仍舊熾烈無比,燥熱的空氣中卻夾雜著幾分令人憋悶的氣息。
黎夕妤隨著司空堇宥出了城門,在他們身後是緊緊跟隨的萬千將士,看似聲勢浩大,實則將士們都已到了強弩之末,很難再堅持戰鬥多久。
而在他們前方,一眼望去黑壓壓一片,則是敵國的軍隊。他們器宇軒昂,精神抖擻,士氣十足。
單是一眼望去,便能十分清晰地感受到兩方軍隊之間的差距。
雙方齊齊向前走著,最終於戰場正中央紛紛停住。
對面為首的將領乃是一中年男子,正是昨夜自暗室走出的那位將軍。
雙方相距百步之遙,司空堇宥與那位將軍正對而立,二人互相望著,對視時似有火花飛濺,於空氣中形成了一股強烈且震懾人心的氣流。
“本將軍只見夔州的季將軍,你又是何人?”對面的將軍開了口,微揚起下巴,一臉的高傲與不屑。
司空堇宥的唇角勾起一抹冷意,卻並未開口,只是坐在馬背上,揮了揮手臂。
下一刻,後方響起一陣冗長卻又整齊的聲響,黎夕妤未曾回眸,只是以餘光打量。
但見後方的鐵騎齊齊翻身下馬,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一時間,三軍齊跪,皆揚聲高呼,“我等誓死追隨司空將軍!我等誓死追隨司空將軍!我等誓死追隨司空將軍!”
三聲呼喊,響徹天際,盤旋在天邊,繚繞不休。
黎夕妤處在這隊伍的最前方,忍不住轉眸望向身側的司空堇宥,只覺此刻他的周身正散發著分外耀眼的光芒。
而對面的將軍卻在聽見“司空將軍”之稱時,驀然變了神色。
“司空?你莫不是司空堇宥?”但見他雙眉微蹙,眼中的高傲與不屑卻漸漸褪去。
司空堇宥眉梢一挑,冷冷地開口,“倒是不曾想到,本將軍的名號竟也傳到了瀚國!甚至就連陳將軍也記在了心裡!”
一番話,便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而此時,對面那位陳將軍的神色則更加凝重了,他雙眸微眯,又挺了挺腰桿,氣場大開。
然,在黎夕妤看來,身側的司空堇宥即便什麼也不做,也足以震懾在場的所有人,更能令周遭的空氣凍結。
“司空堇宥?你不是成了反賊,又為何會出現在夔州?”對面的陳將軍正了正神色,再也不敢大意。
想來也是司空堇宥的名號實在太過震耳,竟已傳至了瀚國!
“反賊?”司空堇宥冷笑了一聲,眸光變得陰暗且幽深,“呵,陳將軍若是如此認為,那倒也不為過!只不過,眼下可不是談論旁事之時,我們還是談談正經事吧!”
陳將軍也隨之挑眉,冷笑了一聲,“如今你我二軍兵力懸殊,你們的兵馬也已到了強弩之末,倘若本將軍率兵強攻,不出五個時辰,定能奪下夔州城!”
司空堇宥聞言,面上無半點情緒,仍舊冷冷地回道,“陳將軍所言不錯,我軍的戰鬥力確是大大減弱,你若要強攻,我們自然不敵。”
“只不過……”司空堇宥話音一轉,卻伸手指著另一側的司寇瑕,道,“想必陳將軍也早已得到了訊息,我身旁的這位司寇女將,她可是奉了古陽國聖上之命,特率大軍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