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她瞧見屋外的景象時,竟不由得瞪大了眼,震驚極了。
“子闌,你這是在做什麼?”她問出了與厲莘然同樣的話語。
只見辛子闌正在院中忙活著,手中抓著幾樣工具,竟在院中搭起了灶臺!
“小妤,你醒啦!”辛子闌轉眸向她望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黎夕妤驚訝極了,快步走至他身側,又問,“子闌,你這是要做什麼?”
“今日是個重要的日子,讓你嚐嚐我的廚藝!”辛子闌挑眉,衣襟上沾染了灰塵,卻顯得興高采烈。
“我知曉你的廚藝很了得,可實在不必如此麻煩,隨便吃些什麼都好。”黎夕妤擺了擺手,認為辛子闌全然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不麻煩不麻煩。”辛子闌說著,繼續忙活了,“小妤,你先歇會兒,等著開飯便好。”
黎夕妤無奈極了,轉眸看向站在另一側的厲莘然。
厲莘然卻不似她這般驚訝,甚至挽起衣袖,加入了辛子闌的陣隊,與他一同搭建灶臺。
黎夕妤只得站在一旁,四下裡張望了幾眼,便瞧見了一隻木桶。
她向那木桶走去,垂眸一看,竟瞧見了三條大鯉魚,正在水中游蕩。
“子闌,你要燒魚吃?”黎夕妤問。
“是啊,長生谷的魚,可是有大補之功效。稍後燉個魚湯喝,如何?”辛子闌提高了嗓音,回道。
黎夕妤的眸子在眼眶中轉了轉,其內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笑問,“子闌,我看這三條鯉魚都還活生生的,你會殺魚嗎?”
“好說好說!”辛子闌回得輕快。
黎夕妤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初在司空府時,辛子闌與一隻雞前後追趕的景象,忍不住笑出了聲。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灶臺搭造完畢,辛子闌拍打著衣襟上的灰塵,向厲莘然道謝,“多謝了!”
厲莘然搖了搖頭,不語。
隨後,辛子闌抓著一把菜刀,向那木桶走去。
見他如此模樣,原本站在木桶旁的黎夕妤連忙向後退了幾步,生怕自己會被波及。
辛子闌站在木桶邊,挽起衣袖,伸手便探進水中。
他抓出一條魚,那魚便在他手中不停地扭動著身軀,奮力掙扎。
許是因著魚身太滑,辛子闌緊緊抓著它,絲毫不敢鬆手。
隨後,他舉起菜刀,以刀背狠狠地錘在魚頭上,便將其一擊打死。
依舊是這般簡單粗暴的方式,黎夕妤笑開了花,盈盈眉眼間滿是光華。
厲莘然站在另一邊,靜默地望著二人,片刻後扯出一抹苦笑。
辛子闌很快便將三條鯉魚都給錘死了,他隨之剖開魚腹,血腥氣瀰漫。
瞧著他的動作,黎夕妤臉上的笑容便漸漸僵住。
曾幾何時,她與他曾一同做過這樣的事情,剖開一條又一條的魚腹,茫然地尋找著魚鰾。
她尚且記得,辛子闌當初抓著菜刀,恨不能將魚碎屍萬段。
木桶中的清水很快便被鮮血染紅,有一串膜泡漂浮在水面上,透著幾分血色。
忽而,辛子闌轉眸看向她,眉目間閃過幾分歲月的痕跡。
四目相對時,二人竟心照不宣地齊齊笑了。
走過小半生,然時過境遷,一切都變得物是人非。黎夕妤透過辛子闌的眸子,彷彿看見了初見時的景象。
願萬物皆如初見,願歲月流逝後,所留下的印記,都是美好的。
日上三竿時,由辛子闌一人所熬製而成的鯉魚湯,終是出鍋了。
三人圍坐在石桌前,眼前各擺著一隻瓷碗,正散著嫋嫋白煙,香氣四溢。
“小妤,快嚐嚐看!”辛子闌有些迫不及待。
黎夕妤執起湯匙,舀了一匙魚湯,湊至唇邊輕吹了片刻後,便送進了口中。
她細細品味著,魚湯剛入口時當真鮮美極了,那滋味確是比她從前吃過的都要美味。
可嚥下肚時,她卻突然嚐到了一絲苦澀,淺淡至極。
“如何如何?”辛子闌眨著那雙好看的大眼睛,殷切地望著她。
黎夕妤笑著點頭,“味道很好!”
聽她說罷,辛子闌與厲莘然也紛紛執起湯匙,品嚐著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味道果真好極了!”厲莘然由衷地誇讚。
辛子闌轉而揚眉,還是那副驕傲至極的神色。
隨後,三人又紛紛抓起筷子,品嚐著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