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腳下的馬車裡,放出兩隻彩雀的事嗎?”許是為了減緩黎夕妤的緊張,司空堇宥開了口,笑問。
黎夕妤輕輕點頭,“記得,與你在一起時,所經歷的每一件事,我都清楚地記得。”
說著,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便問,“少爺,在我身處永安寺的那一年裡,你曾去看過我,對嗎?”
“呵……”司空堇宥只是笑,卻並未回話。
黎夕妤轉了轉眸,又道,“我剛失明的那一日,你曾去過永安寺。”
她的話語十分篤定,目光微微一暗,卻轉瞬即逝,“加之狠心拋下我的那一夜,你一共去了兩次!”
“呵……”他又輕笑了一聲,手中卻突然多了一枚玉鐲。
二人步伐未歇,繼續向山頭走著。
司空堇宥將手中的玉鐲套在了黎夕妤的腕間,“是三次。”
黎夕妤正垂眸望著腕間的玉鐲,那是從前途經應州時,他曾贈與她的。
她正失神間,卻聽見他的聲音,心頭驀然一顫,有些怔忡。
她側目望著他,卻見他唇角帶笑,滿眼的柔情。
三次……
那麼還有一次,是在何時?
登上山頭祭壇後,黎夕妤站在司空堇宥的身側,卻見山下的百臣萬民齊齊下拜,高呼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下黑壓壓一片,這偌大的陣勢,令黎夕妤驚駭萬分。
隨後,有宮人開始宣讀聖旨,那是冗長又繁瑣的話語,她並未聽進耳中。
她只是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一步,目光望著那一身明黃的男子,極盡柔和。
實則他做不做皇帝,於她而言並無分別。
她想要的,從來就只是相守。
她不怕千萬個日夜都活在那密不透風的宮闈中,不怕他日理萬機而鮮有閒時與她共話桑麻,更不怕那一條條的規矩與約束……
只要能夠在他身邊,只要每日都能看見他,哪怕只是靜靜地望著他,也全然足夠。
突然,她聽見了自己的名姓。
“今有黎氏之女夕妤,溫婉淑德、嫻雅端莊,著,冊封為後,六宮表率,為天下之母儀。內馭後宮,以興宗室;外輔朕躬,以明法度、以近賢臣。使四海同遵王化,萬方共仰皇朝。下月初十乃大吉之日,朕將與皇后完成大婚之禮。佈告中外,鹹使聞之。”
宮人的話語終止於此,冗長的詔書,便宣讀完畢。
黎夕妤瞪大了眼,耳中依舊迴響著那尖細的嗓音,久久未能回神。
忽而,一隻大掌傾覆而來,緊緊握著她,掌心溫熱,是再熟悉不過的觸感。
隨後,她聽見了震耳欲聾的呼喊,“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呼喊聲綿延萬里,響徹在天地間。
黎夕妤忍不住轉眸,正巧迎上了司空堇宥柔和的目光。
下月初十,大婚……
一切都進行得十分順利,順利得有些不真實。
黎夕妤最終與司空堇宥並肩下了祭壇,坐回在宮轎裡,依舊有些恍惚。
這一日,華月初三,司空堇宥登基為帝,改國號為“夕榮”。
“夕”為“夕妤”,“榮”則寓意興榮強盛。
從此後,那屬於窮奇的時代,徹底終結。
司空堇宥頒佈了一系列的制度,廢除了窮奇舊制,免夕榮百姓一年稅收,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