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只好硬闖了!”司空堇宥雙眸微眯,猛地一拉韁繩,竺商君的前蹄便立了起來,向那守衛踢去。
荊子安立即飛身下馬,拔出腰間的佩劍,殺了出去。
守衛們似是早有所料,紛紛舉起手中的銀槍,與二人拼殺在一處。
然荊子安是何人,他意氣風發,身手了得,所過之處便是鮮血淋淋,屍首橫躺。
司空堇宥更是一身的陰冷,他也拔了劍,猶自坐在馬背上,向下方揮去。
這突如其來的廝殺令司桃受了驚嚇,她身子僵直,眼眸越張越大,想要叫喚出聲,卻拼命地剋制著自己。
而時至此刻,黎夕妤終才發覺,他們的處境,當真已到了這步田地。
若非進退兩難,司空堇宥必然不會在這城門之下大開殺戒。
而前路縱然艱難,卻已然不能回頭。
他們若再不離去,城中各處不知還會有怎樣的危難。
看來今日司空堇宥的行動,終究還是被七皇子發覺。同樣,也徹底惹怒了那人面獸心之徒。
“小桃,別怕,我們不會有事的。”黎夕妤一邊出聲安撫著司桃,一邊觀察著局勢。
這些守衛雖有十數人,可在司空堇宥與荊子安的聯手之下,他們終是漸漸不敵,紛紛倒下。
而這般光明正大的廝殺,倘若不及時了結,怕是很快就會引來更多人的目光。
二人仍在拼殺時,黎夕妤卻突然瞧見一個守衛正悄然到得城門前,而後竟憑一己之力,將城門給開啟了!
“快走!”那人低聲呵斥著,竟在示意司空堇宥。
司空堇宥挑眉,似是有些疑惑,卻無半點遲疑,駕著竺商君跑了出去。
黎夕妤見狀,立即催促著陌央,跟隨在司空堇宥身後,出了城門。
荊子安也隨之收了劍,翻身上馬,處在最後方。
待三匹馬接連出了城門後,身後復又響起一陣關門聲,城門再度合上了。
出了城後,竺商君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了,陌央幾近是拼了全力,也難以追上。
黎夕妤便遙望著前方的身影,抓著韁繩的手指越攥越緊。
他們再度踏上了山陵古道,道路之上積雪傾覆,馬兒跑過,蹄印殘留。
突然,前方的司空堇宥喚停了竺商君,默立在道路中央,不再向前行。
黎夕妤回首望了眼後方的荊子安,二人再度加快了速度,向前方奔去。
到得司空堇宥身旁時,但見前方有人攔了去路,各個身穿黑衣蒙著面,手執刀劍,約有三十餘人。
而處在敵人最前方的,正是前些時日遇上的那名殺手。
此人眉眼深暗,把玩著手中的武器,冷冷地盯著司空堇宥,不時又將目光移向黎夕妤。
“又是你!”黎夕妤雙眉一擰,沉聲問道,“你究竟是何人?當初授意你將我擄走的人,又是誰?”
“哈哈……”那人卻突然仰天長笑,似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般,眼中盡是鄙夷,“可惜你二位如此精明的頭腦了,怕是想破頭顱,也休想得知真正答案!”
聽了這話,黎夕妤的雙眉擰得更緊了。
“少廢話!”卻聞司空堇宥一聲厲喝,冷冷地瞥過那人,卻自腰間拔了劍。
“司空堇宥,倘若你不曾與七皇子敵對,我會十分樂意結交你這樣的朋友!”那人晃了晃手中的劍,咋舌道,“嘖嘖……這世間有幾人能得你這般頭腦,只可惜你命不好,得罪的盡是皇室!”
如此一番話,倒是將他自己的身份亮明。
“呵,”司空堇宥冷笑,手中的長劍泛著森寒的光芒,“想與我交好,你還不配!”
說罷,他縱身一躍,跳下了馬,殺進了敵群。
荊子安也無半刻猶豫,他躍下馬,卻守在了黎夕妤身旁,手握利劍,冷冷地望著敵人。
黎夕妤的目光始終追隨著司空堇宥,她不忍他孤身奮戰,便也下了馬,將司桃交給荊子安,伸手探入袖中,拔出了“羽暉”。
她並非無能之輩,更不願拖累司空堇宥,只有要敵人靠近,她必會以自己的力量,來對抗敵人。
卻在這時,突有陣陣馬蹄聲自後方響起,牽引了黎夕妤的目光。
她轉眸望去,便見數十名黑衣人正縱馬而來,同樣手執刀劍,一身殺意。
一時間,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看來這次,七皇子勢必要將司空堇宥趕盡殺絕了!
她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