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此作罷,少爺為何一定要親自上陣?”
“我若不去,那麼此刻戰場上的幾萬將士不是死,就是被迫歸降。無論哪一種結果,於我而言都極為不利。”司空堇宥附在她耳畔說著,“況且,我若是不去,又如何向敵軍討回宋琩?”
聽聞此言,黎夕妤有片刻怔忡,不解地問,“少爺為何要討回宋琩?”
“哼!”身後的男子一聲冷哼,冷冷地答,“宋琩那人甚是狡猾,倘若叫他落入敵營,他為了活命,興許會透露我軍的機密。更會假借敵人之手,設法來對付我!”
“那麼少爺討回了宋琩之後,又要如何做?”黎夕妤連忙又問。
“禍亂軍政,罪不容誅。”
只聽身後的男子冷冷地吐出這樣一句話。
此時,他們已到得城門處,十萬大軍在史華容與鄒信的號令下,整齊有素地排列著。
黎夕妤被司空堇宥帶下了馬,隨後又跟著他一同上了城牆。
但見不遠處的戰場上,原本屬宋琩帶領的八萬將士如今已傷亡慘重,僅剩下六萬不足。
而敵軍卻越戰越勇,放眼望去,竟是滿地屍骸。
黎夕妤聞見了腥濃的氣息,不由蹙起了眉頭。
而此時,司空堇宥突然揮手,喚來了史華容,“派使者去往戰場,向敵軍大將送去一句話。就說本將軍欲救回宋將軍,倘若敵方立即放人,本將軍便下令撤兵。可如若不願,本將軍寧願不惜一切,與之抗衡!”
“是!屬下領命!”史華容得了令後,立即便去安排了。
與此同時,聞人兄妹二人走了來。
“少爺,您先前才與敵軍言和,今日倘若親自上陣,先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只聽聞人玥如此問道。
司空堇宥目光一沉,瞥了眼聞人玥,沉聲道,“阿玥,當初與敵軍言和,並非是我怕了他!而今日事態不同,即便我不發兵,敵方也認定了是我做的。況且單憑一個司寇瑕,又如何能夠牽制司寇坤?這戰事,即便不由宋琩挑起,也終有一日會由敵軍發動!”
聽了司空堇宥的解釋,聞人玥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聞人貞則立即拱手,道“少爺思慮周全,這一月來軍中諸事也已處理妥當,開戰與否,全在少爺您的計劃之中。”
“恩。”司空堇宥輕輕點頭,又望向聞人玥,問道,“阿玥,早前派你查的事,現下可有眉目了?”
“回少爺,已有些眉目了,只是還需一個契機。待時機成熟後,屬下定能將那叛徒揪出來,任您處置!”聞人玥一派肅穆,沉聲回道。
“好。”司空堇宥又點了點頭,滿意地道,“你們兄妹二人辦事,總是令我十分放心。待日後完成大計,我必然不會虧待你們。”
“能替少爺排憂解難,乃我兄妹二人應做之事,不求任何回報。”二人連忙拱手,齊聲道。
約莫一柱香的時間後,派出去的使者回歸。
帶回的訊息自然如同司空堇宥預料的那般,敵方不願放人,更不會撤兵。
司空堇宥沉眸望著遠方,突然瞧見宋琩被人綁在一架十字木樁上,推向了戰場正中。
見狀,他再無半刻停留,迅速下了城牆,率領著十萬大軍,衝了出去。
聞人玥也去辦事了,城牆上方便留下了黎夕妤與聞人貞二人。
此情此景倒是有些熟悉,早在上一年,她也是這般與聞人貞並肩站在城牆上方,觀望著戰事。
然唯一不同的,今日的黎夕妤再無當初那般的緊張不安,她相信司空堇宥,必然能夠獲勝。
“阿夕。”突然,聞人貞出聲喚她。
黎夕妤轉眸望去,眼含疑惑,等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隨後,便聽聞人貞不鹹不淡地問,“你與少爺……可是已私定終身了?”
聽了這問話,黎夕妤一時間有些羞怯,臉色立即便紅了起來。
“自一月前你們迴歸至今,軍中人都看得出,你與少爺之間,已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聞人貞又道。
面對聞人貞,黎夕妤很難隱藏內心的情愫。
只因眼前這個人,他的心思太過深沉,他的目光彷彿能夠窺破許多事。
而這一點卻又與司空堇宥不同,聞人貞帶給她的感覺,總有些沉重。
遂,她也不再隱瞞,微微頷首,道,“不瞞聞人兄,我與少爺情投意合,已互表心意。”
“如此,那我便也唯有祝福你們,願你與少爺能夠衝破一切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