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今日我便當從未見過你,還請你莫要留在府中!”他說著,赫然拂袖,卻一把拉過黎夕妤的手,轉身便走。
二人相攜離去,徒留厲綺迎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望著那決然遠走的身影,厲綺迎眼中的淚水終是再也抑制不住,流淌而下。
而那緊緊相握在一處的兩隻手掌,更是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雙眼,刺痛了她的心。
“黎夕妤,又是你!為何總是你!”她帶著哭腔,惡狠狠地開口,“你究竟哪裡好,竟能將堇宥哥哥的心奪走!我自幼時起便喜歡了他,到如今正好十年,整整十年啊!你又有什麼資格站在他的身邊?”
厲綺迎正咬牙切齒地說著,先前那守門的家丁卻突然走近,“郡主,還請您早些離去吧!”
“哼!”厲綺迎憤然拂袖,瞪了那家丁一眼,便大步向外走去。
她的眼中噙著淚,心底卻滿是恨,一雙手緊緊握起,指節泛了白。
被司空堇宥牽著走在府中,黎夕妤的心底隱隱有些不安。
她瞭解厲綺迎,知曉那人的性子,總覺此事不會善罷。
而她心底又有些不悅,即便厲綺迎只是個尋常的姑娘家,可如此覬覦她珍愛的人,總是會令她覺得慌亂。
“我不會娶她,哪怕她身份尊貴,我的心中也容不下她。”似是察覺到黎夕妤的不安,司空堇宥緊了緊手掌,輕聲道,“阿夕,你無需擔憂。”
黎夕妤心頭一動,轉眸望著他的側顏,輕輕點頭。
這些時日以來,他與她說的最多的,便是“無需擔憂”這四個字。
她自然相信他的本事與能耐,可不知為何,她這心裡頭,總有些不踏實。
她深吸一口氣,將心底那幾分不安壓下,開口道,“少爺,先前始終沒有機會問你,那兩隻彩雀,究竟為何會飛去祭臺?而又正巧落在了七皇子與三皇子的肩上?”
二人已走至司空堇宥的院中,他停下步子,轉而望著她,唇角勾起一抹笑,開口道,“阿夕,你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用你最引以為傲的嗅覺猜猜看,彩雀為何會落在那二人肩上?”
黎夕妤聞言怔住,思索了片刻後,有些窘迫地回,“彩雀喜食花種,又偏愛蓮子。可少爺是如何在那二人身上做了手腳的?他們便半點也不曾發覺?”
“暫且不會發覺,但必會起疑心。故此,待荊子安歸來後,我們也該啟程了。”司空堇宥沉聲答。
聽了此言,黎夕妤心頭又是一緊,忍不住問,“少爺,你如實告訴我,我們如今的處境,是否愈發艱險了?”
司空堇宥伸手搭放在她的雙肩,眉眼一片幽深,“自我奪得兵權的那日起,我們的處境便已然不會再安穩。阿夕,如今你大仇也報了,而我也已達成目的,我們是時候離開了。你不必緊張,只要有我在,你必然不會有事。”
黎夕妤望著那雙眼眸,它似是有種奇特的力量,能夠撫平她的心。
可……
“少爺,有個問題,我藏在心中許久了。”她仍舊咬了咬牙,輕聲道。
“你可是想問,我們的行蹤,為何會暴露?”卻聽司空堇宥如此道。
黎夕妤驀然瞪大了眼,驚異極了,“少爺,你怎會知曉……”
“因為這些時日以來,我也始終在思索,究竟是哪裡出了錯。”司空堇宥鬆開了手臂,轉而背對著黎夕妤,負手而立,“我們一路隱藏蹤跡,卻仍舊遭人追殺。而那蒙面的殺手,我敢肯定,曾經與他交過手,卻半點也想不起來究竟在何處見過他。而你又指認,他是當初擄走你的人,是七皇子的人。”
“少爺,你可有懷疑過自己手下的人?”黎夕妤突然發問。
司空堇宥也立即回眸,眼眸更加深邃了。
“少爺,我懷疑……軍中有人背叛了你!”黎夕妤言語犀利,道出了心中多日來的猜測。
她話音一落,便見司空堇宥的眼底有暗芒閃過,卻無半點驚訝之感。
看來,他也是猜到了幾分。
片刻後,司空堇宥眼中的冰寒漸漸轉變為陰狠,他沉聲道,“我已傳信給阿貞阿玥,命他二人仔細搜查,務必要將那叛徒找出。而此程路途,我們儘量行走於人多的鬧市,我會安排人手於暗中保護。”
原來……這個人,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吱呀……”
卻在這時,一道推門聲響起,有人自屋中走出,是司桃。
“小姐,你們要離開?”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