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手兩側,兩人站在一階,向下依次排去。
今日的太子精神抖擻,那明黃色的錦袍除卻其上圖案,其餘無不與龍袍相似。
他轉身站定在祭臺之前,手中捧著三支高香,虔誠地拜了下去。
見太子下拜,諸位皇子也齊齊跪在了石階之上,御林軍、侍衛等也紛紛下跪,場面甚是壯觀。
而在祭臺之上,還有幾名打扮得極為誇張的法師,正徘徊在太子身側,跳著莫名其妙的舞。口中尚唸唸有詞,卻無人聽得懂。
這祭天大典在黎夕妤看來既繁瑣又無趣,她不由收回目光,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車壁上。
見司空堇宥仍舊望著祭臺,黎夕妤忍不住出聲問道,“少爺,在你看來,這所謂的祭天大典,究竟有何用處?”
“這大典,祭拜的乃是天地,自古以來便有著極其深厚的寓意。雖說我並不信神佛鬼怪,可這般的盛典,卻能成為百姓心中的寄託與期盼,倒也是必不可少……”司空堇宥不鹹不淡地回著。
黎夕妤聞言,不由又瞥了眼車外黑壓壓的人群,那裡跪著的,盡是百姓。
於一國而言,民便是天。
國是否昌盛,盡數取決於民。
倘若民眾安樂,且風調雨順,那便是國之大幸!
今日這祭天大典,雖說是皇家人所辦,可他們的初衷卻是國泰民安。
司空堇宥若當真要在這大殿之上做手腳,倘若一個不慎被人發覺,怕是會惹怒眾民。
一時間,黎夕妤不免有些擔憂,忍不住開口問道,“少爺,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許是猜到黎夕妤心中所想,司空堇宥眼底的暗芒漸漸褪去了,然手指仍舊搭在那方方正正的物體之上,儼然一副故作神秘的姿態。
“你放心,稍後我要做的,於國於民,皆是件喜事!”司空堇宥淡然開口,看不出任何情緒,卻偏生定了黎夕妤的心。
她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
隨後,車內便靜了下來。
可黎夕妤卻隱約聽見了什麼聲響,悉碎輕小,來自於那被黑布遮蓋著的物體。
霎時間,她對那東西,更加好奇了。
時間漸漸流逝,隨著法師們一舞終了,祭臺之上的太子也終是完成了祭拜。
他緩緩起了身,幾位皇子也紛紛站起,隨後便是朝廷官員、御林軍、侍衛、及萬千百姓。
太子轉而俯視著山腳下的民眾,那負手而立的模樣,儼然已把自己當做了這窮奇國的主宰。
隨後,但見其大掌一揮,揚聲道,“各位百姓,各位大臣,今日難得豔陽高照,又恰逢我窮奇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委實是個好日子!然父皇臥病在床,無法親自前來,而我身為太子,日後將繼任大統,此番能夠代替父皇開辦這場盛典,心中敬之、畏之、仰之、感之!望神明能夠聽見本太子的禱告,佑我窮奇國泰民安,佑我山河日益壯麗!”
太子這一番話,說得倒是慷慨激昂,振奮人心。
黎夕妤能夠察覺到前方百姓們的雀躍,也同樣能夠感知到司空堇宥的憤恨。
她透過車窗,遙遙望去,雖瞧不見太子的神色,卻也知曉他此刻必定是得意非凡的!
卻見其又揮了揮衣袖,繼續說著,“父皇自繼任來,勵精圖治,一心掛念國之昌盛。本太子心中同樣懷著百姓江山,他日繼承大統後,必會沿襲父皇的政策,向父皇那般,憂國憂民……”
太子仍在說著,黎夕妤卻已無心再聽下去。
一是因為這般言辭實在老套,又自太子口中說出,令她只覺虛假。
第二,卻是因著此刻的司空堇宥,突然有了動作。
但見他翻掌,一把抓過蓋在那物體之上的黑布,將其揭了起來。
黎夕妤的眼眸便直勾勾地盯著,待黑布揭開後,她竟瞧見了一隻方方正正的大鐵籠!
而鐵籠之中,竟關著一隻通體豔麗的彩雀!
那彩雀的羽毛呈現七彩之色,正瞪著兩隻圓滾滾的大眼珠,直勾勾地盯著司空堇宥。
隨後,司空堇宥開啟鐵籠,探手而入,將那彩雀給抓了出來。
彩雀站在他的手掌心,與他掌心一般大小,很是乖巧,半點不懼怕人類,更不曾發出聲響。
黎夕妤看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正想問些什麼,卻見司空堇宥將手臂探出了車窗,而後微微一揚,那彩雀便飛了出去。
她自然知曉,司空堇宥在此處等了這麼久,絕不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