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撞了一臉的灰,發覺此路不通時,便轉換個方向,向前走上幾步,繼續撞……
黎夕妤便愕然地望著荊子安,發覺他背上的司桃正緊閉著雙眼,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荊子安!”她連忙喚出了聲,及時制止了荊子安繼續撞牆的動作。
而聽見她的聲音後,荊子安連忙轉身,面上露出幾分欣喜。
他快步走來,既欣喜又焦灼,“姑娘,少爺,你們都沒事吧?”
黎夕妤連連搖頭,“我們都無礙,小桃這是出了何事?”
見黎夕妤有些驚慌,荊子安立即出聲安撫,“姑娘莫慌,司桃姑娘並未受傷。只是先前遇上敵人時,她不慎中了迷煙,便昏了過去。”
黎夕妤仍有些不放心,直待辛子闌為司桃看了診確認無大礙後,她方才鬆了口氣。
而荊子安便始終揹著司桃,前行了足足三個時辰,司桃方才轉醒。待她發覺自己正趴在旁人背上時,面色立時便漲得通紅。
可無人發覺她已然轉醒,她便鬼使神差的,又閉上了眼,佯裝仍在睡著。
辛子闌尋了草藥替黎夕妤包敷在腕間,又給她餵了幾粒不知名的藥丸,便去照顧他的愛馬古愛了。
此後這一路上,五人再未遇上過半點危險。
可依照七皇子的脾性,他斷然不會如此輕易便放過司空堇宥。
卻不知何故,黎夕妤隱隱有種預感,七皇子似是在忌憚什麼。
而若當真有他所忌憚之人,那便也只能是後來偶遇的辛子闌了!
漸漸地,黎夕妤對於辛子闌的身份,可謂是愈發好奇。
七日後,待她手臂的傷勢徹底癒合後,這一程路途便也到了盡頭。
蠻州,就在眼前。
回到軍營後,聞人兄妹、司空文仕、史華容,以及鄒信、天宇等一眾人等,皆迎了來。
甚至,自練兵場的方向傳來三十萬大軍的陣陣高呼,將士們皆在慶賀司空堇宥的迴歸。
隨後,一大一小兩匹馬兒飛奔而來,那匹白色小馬駒吸引了黎夕妤所有的目光。
陌央很快便衝到了她身前,晃著腦袋不住地蹭著她,甚至伸出舌頭輕舔她的掌心。
瞧見陌央的那一刻,黎夕妤竟不由得熱淚盈眶。
將近兩月未見,她的陌央,似乎又長大了!
而那一路上都高傲至極的古愛,此番瞧見了竺商君,便再也無法保持那清冷的姿態。
古愛圍繞在竺商君身側,探著腦袋不停地嗅著竺商君周身的氣息,那發了情後的輕浮姿態,一度令辛子闌崩潰。
“我說古愛,你好歹也是個種族優越的馬,怎麼見到公的就這般熱情,便不能矜持些嗎?”辛子闌憤憤然地說著,甚至牽過韁繩,想要將古愛與竺商君分開。
古愛此番卻並不聽他的話,仍舊圍繞著竺商君,暗送秋波……
而它望向自家主人的神色卻有些鄙夷,彷彿在說:愛美之心,馬皆有之,我好不容易遇上個極品美馬,你這笨蛋主子可莫要給我攪黃了!
瞧見這一幕,所有人都忍俊不禁。
好在竺商君很能把控分寸,任由古愛如何投懷送抱,它都昂首挺胸目視前方,猶自保持著它的高傲。這令司空堇宥很是滿意。
而接下來,聞人貞的一席話,卻令原本和樂的氛圍,陡然間一變。
他道,“少爺,這三月來,軍中生出諸多變故。”
礙於人多耳雜,聞人貞並未明說,卻也仍舊令黎夕妤的心底,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而這預感,在聽見那一聲“阿宥”時,變得極為強烈。
所有人都轉過身,便瞧見了身著一襲戎裝的姑娘,司寇瑕!
黎夕妤心頭一滯,下意識便看向了身側的司空堇宥。
但見他也蹙起眉頭,眼中有疑惑,卻無半點喜悅。
“阿宥!”司寇瑕又喚了一聲,便向這方跑了來。
她到得司空堇宥身前,笑得燦爛至極,眼眸清澈明媚,著實動人。
可黎夕妤卻覺得,她的目光……有些刺眼。
“這是怎麼一回事?”司空堇宥壓低了嗓音,沉聲問道。
聞人貞立即拱手,回道,“少爺,司寇姑娘乃是敵軍派來的使者,如今已在軍中停留三日,似是……為了等候少爺。”
司空堇宥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卻繞過司寇瑕,大步向主帥營帳走去。
黎夕妤見狀,抬腳就要跟上,卻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