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同樣理直氣壯地說著。
黎夕妤的手臂又顫了顫,她再度瞥向地上被打到重傷的小少年,終是緩緩垂下了手臂。
“即便如此,你若不能善待他,當初便不該收養他!”黎夕妤沉聲說著,話語中少了幾分先前的戾氣。
此事發展到這般田地,儼然成了一出鬧劇。
黎夕妤忍不住在心中暗罵:當真不該多管閒事,更不該同情心氾濫!
“好啊,想不到這孽障如此好命,今日本是死到臨頭,卻還能被人救下!”那兄長兩步走至中年男子身側,攙著他向身後不遠處的府門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又道,“既然碰上了喜歡多管閒事的人,那你們便將他帶走吧!從此之後,他與我們許家,便再無半點瓜葛!”
望著那漸漸遠去的父子二人,黎夕妤又瞥了眼趴在地上的小少年。
雖說此事與她預想中大相徑庭,但至少……她也算是救下了一條性命。
“走吧,天色將暗,我們早些回客棧。”這時,司空堇宥的嗓音自耳畔響起。
一隻寬厚的大掌包裹著她的手掌,帶著她轉身,向來時的方向而去。
然她剛走出兩步,卻突然被人抓住了裙角。
她回眸,便瞧見那小少年趴在地上,正伸出一隻手臂,抓著她。
小少年抬眸間,眉眼清澈明亮,嘴角的鮮血已被他拭去,面色卻蒼白如斯。
黎夕妤眉頭一蹙,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雖將這小少年救下了,但她並非大善之人,從未想過要送佛送到西。
“這位大哥哥,多謝你救了我……”小少年開了口,又有絲絲血跡自嘴角流出。
“我並非是許家的兒郎,而這些來,他們待我始終是這般……”小少年又道,“今日,我知曉他們已動了殺機,本以為必死無疑,卻沒想能被大哥哥救下……”
小少年言語間,黎夕妤的眉頭便擰得更緊了。
突然,小少年咧嘴一笑,竟猜透了黎夕妤的心思,“大哥哥放心,我不會糾纏你,我只是……真心的感謝你!”
“你不必謝我!”黎夕妤突然冷冷地開口,轉而瞥了眼右側的永安寺,道,“今日若非神佛在此,我必不會多管閒事!你若當真想謝,也理應去拜謝這寺中的神明,是他們救了你!”
說罷,黎夕妤抽回自己的裙角,轉身便走。
她再不去看那少年一眼,就連那恢弘壯闊的永安寺,也被她一併拋在了身後。
司空堇宥就在她身側,緊緊地牽著她,便在無形中給了她莫大的力量。
先前因那出鬧劇而生出的諸多心緒,也漸漸平復消散……
回到客棧後,天色已大暗。
黎夕妤坐在客房的床榻邊,將那玉鐲取下,迎著燭光,細細打量。
她對玉石沒有研究,可即便如此,她也看得出手中這塊玉,必是極為上乘的。
它質地均勻,通體瑩翠,沒有花哨的圖案與紋理,僅僅只是光滑的表面,卻淡雅秀美,透著絲絲涼意,握在手中十分舒適。
“世人皆言,唯有美人才配得上美玉,可我卻覺得,這世間任何美玉,皆比不過你向我望來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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