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點頭,無論如何,這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凌厲的女音,卻是那般耳熟。
黎夕妤心頭一怔,立即轉身望向左側,便瞧見了那許久未見的人。
但見厲綺迎披著一件深黑色的斗篷,坐在馬背上,立在不遠處,卻是一身的風塵僕僕。
而在她身後,則站著上百名身穿窮奇國兵服的將士們。
聽了她的命令後,立即便有幾名士兵衝出,凶神惡煞地向黎夕妤走來。
黎夕妤見狀,雙眉一擰,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有一人擋在了她的身前。
“喂,你是什麼人?竟敢抓小妤,不要命了!”辛子闌高抬起下巴,雙手抱胸,冷冷地睨著厲綺迎。
與此同時,荊子安也上前兩步,站定在辛子闌身側,目光陰冷地望著那幾名士兵。
“你又是什麼人?”厲綺迎低吼出聲,風塵僕僕的面容有些扭曲,想來也是惱了,“竟敢如此與本郡主說話!你才是活膩了!”
“哦?”辛子闌聞言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當是誰呢,原來你便是窮奇國最可悲的郡主!”
辛子闌這番話,顯然徹底惹惱了厲綺迎,她驀然拂袖,怒斥,“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將這四人都給本郡主抓起來!”
“是!”幾名士兵領了命,立即動起身來。
剎那間,周遭氛圍大變,士兵們的臉上洋溢著邪惡與陰狠,似是對此事十分有把握。
黎夕妤面無情緒,只是漠然地站在原地,冷冷地望著厲綺迎。
司桃便不似她這般沉穩了,小心翼翼地躲在她身後,瑟縮著身子。
士兵們很快便衝了來,紛紛伸出雙臂,欲將擋在前方的辛子闌與荊子安二人擒住。
就在這時,但見一隻鐵棍高舉於空,而後迅速揮下,便將衝在最前方計程車兵給打倒在地。
“啊……”那士兵的手臂遭受了攻擊,此刻正躺在地上,止不住地哀嚎呻吟著。
下一刻,辛子闌抓著那隻鐵棍,不由分說地便揮舞了起來。
那需得黎夕妤以雙臂才能抱住的鐵棍,此刻到了辛子闌手中,便仿若一把再普通不過的刀劍,被他攥在手中,向著敵人便是劈頭蓋臉地亂打一通。
瞧著如此熟悉的景象,黎夕妤的眼角忍不住輕輕抽了抽,卻於心下猜測著厲綺迎的來意。
這個尊貴的郡主,她如何會不遠萬里地來到這炎熱的夔州?
而如今她的性子變成這般,究竟該不該帶她去見表舅?
黎夕妤正思索間,耳畔卻傳來陣陣哀嚎聲,拉回了她的思緒。
她轉眸望去,但見先前那幾名士兵此刻已盡數倒在了地上,不是抱著手臂,便是抱著雙腿,眼中再無半點傲氣。
辛子闌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袖,又仔細打量了一番手中的鐵棍,頗有些得意。
而荊子安,他從始至終都未能有出手的機會,只是愕然地站在一旁,無奈又驚訝。
“怎麼?這位小郡主,本大夫說錯話了嗎?”辛子闌眉梢一揚,眼中透著幾分不屑,啟唇道,“從前是被生父所棄,如今又被皇兄所棄,你難道……不可悲嗎?”
此話一出,厲綺迎自是無法承受,立即一個翻身下了馬,怒氣騰騰。
“休要胡言亂語,皇兄從未捨棄我!”厲綺迎的眼底閃過幾分悲憫,語氣卻突然沉了下去,“至於父親……不要也罷。”
“呵……”辛子闌冷笑一聲,掂了掂鐵棍,問,“那麼敢問,郡主此番不遠萬里來到夔州,那厲澹究竟給你派了多少兵馬?”
厲綺迎下巴微揚,頗有些驕傲地回,“五百精兵!”
“哈哈哈……”
下一刻,辛子闌立即大笑了起來,絲毫不給厲綺迎留任何情面。
“五百精兵!”辛子闌笑得前仰後合,十分誇張,“我說小郡主,你可知五百兵馬於一場戰事而言,幾乎無任何用處?”
見辛子闌笑得如此放肆,厲綺迎的臉色由白轉青,緊緊握起雙手,怒吼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本郡主要殺了你!”
辛子闌卻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繼續道,“小郡主,你可別忙著殺我。不若聽我說兩句。”
辛子闌也不理會厲綺迎的意願,兀自說了下去,“你可知如今這夔州城,早已被窮奇國皇室所拋棄?城內的兵馬早在許久之前便已轉移,此番若不是司空堇宥到來,夔州城早就被敵國劃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