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成親後,方可去做。”司空堇宥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聲音恢復了些許正常。
黎夕妤在他懷中不安分地扭了扭,尋了個頗為舒適的姿勢,安然地枕著他的胸膛。
她頗為仔細地思索了他的話語,隨後認認真真地回道,“可是書上說,倘若兩人真心相愛,便不必在意這所謂的世俗禮數。而有些事情,是水到渠成,順理成章。”
聽聞此言,司空堇宥頗有些頭疼地蹙了蹙眉,隨後低聲問,“夕妤,你可知你此刻正在說什麼?”
“我……”
“罷了,你什麼都別說,聽我說。”黎夕妤正想回話,卻突然被司空堇宥打斷。
他的雙手扶上她的肩頭,命她直視著自己,一雙眼眸深邃如斯,輕聲道,“夕妤,你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其實很開心。可我卻希望,這樣的決定,是你在十分清醒的情勢下所做的。而不是因為某日看了一冊書,便如此輕率想要嘗試……若是這樣的話,我生怕你將來會後悔。”
黎夕妤認認真真地聽著司空堇宥的話語,羞恥心更甚了幾分。
可同時,心中那股激盪,也越來越猛烈。
這已是她平生,最恬不知恥的時刻。
可是……
“我不會後悔!”她斷然便回,目光堅定,波光流轉,“我也並未輕率做下決定,這樣的事情,我已是深思熟慮了一整日。少爺,在你帶我走出這間帳子之前,我並未考慮好。可在那之後,我已無半點猶豫與遲疑。”
她振振有詞,心中早已意識到,今夜的她分外主動,甚至有幾分迫不及待之感。
不得不承認,那本《春來到》,對她的影響十分巨大。
可掛滿了軍營的燈籠,才是令她徹底敞開心扉的緣由。
她瞧見司空堇宥的喉頭又蠕動了幾分,瞧見他眼中原本清明的色彩漸漸變得迷離,她瞧見他緩緩張口。
沙啞著嗓音,道,“我從不認為我有很好的自制力,可今夜是你一再撩撥,我若是再忍下去,便算不得男人!”
說罷,尚不待黎夕妤有何反應,他便猛地覆唇而來。
再狂烈不過的深吻,伴著隨時都會令黎夕妤窒息的灼熱氣息,鋪天蓋地而去。
……
而從未有哪一刻,她距他這般近,以致於周身滿是他的氣息。
“夕妤……”他重重喘著粗氣,輕聲問,“……還好嗎?”
黎夕妤撇了撇嘴,漸漸適應了他的動作,卻甕聲甕氣地回道,“書上只說,此事能令人飄然欲仙,卻並未告訴我,竟也會疼得如此撕心裂肺……”
“呵呵……”
司空堇宥低笑出聲,將唇覆在她的耳畔,“這種事情,我並無經驗,但我想書中告訴你的,應當不會有何差錯……”他的嗓音響徹在耳畔,迷離且縹緲。
她沉淪其中,卻又在恍惚中開了口,低低地訴說著,“少爺,其實我從未曾告訴過你,我不喜歡司寇瑕,很不喜歡。我害怕離開你,害怕有朝一日你所有的溫柔都將不復。倘若如此做法,能夠令我離你再近一些,哪怕是廉不知恥,我也……無懼無悔。”
許是分別的時間有些長久,在那段他日日守著司寇瑕的時間裡,在那段他時時癲狂暴虐的時間裡,她都恨不能拋開作為一個女子全部的驕傲與廉恥,毫不猶豫地衝到他身邊,肆無忌憚地擁抱他、親吻他,希望他能夠……全然屬於自己。
“夕妤,我不是一個會輕易動情的人,可一旦愛了,便終生不改。縱是前路荊棘遍佈,烈焰滔天,我也願拼盡所有,渡世間千險萬惡,為你掌起一盞明燈。”
情至最深處時,耳畔響起的,是他這番深沉卻又刻骨的話。
而這一室柔情,一夜旖旎,皆在那支蠟燭的見證下,悄無聲息,葳蕤至骨。
儘管這一夜司空堇宥已極力做到最輕柔,可黎夕妤鎖骨處的傷口,仍舊被牽動。
故而翌日,當紅日初升,卯時將盡,辛子闌按時前來診查時,便驀然黑了臉。
彼時,黎夕妤與司空堇宥早已穿戴整齊,除卻那溢位的鮮血,便再無半點異樣。
可當辛子闌的手指搭放她腕間時,那原本無甚情緒的眸子,便猛地眯起。
下一刻,辛子闌已轉而看向司空堇宥,開口時卻帶著幾分憤然,“好你個司空堇宥,小妤已傷成這般,你竟還是逼迫她與你行歡好之事!你還真是喪心病狂,死性不改的淫魔!”
對於辛子闌這番話,黎夕妤聽得是面紅耳赤,同時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