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意下如何?”楚風祁的這番話語中多了幾分強硬之氣,黎夕妤聽得出他那不容司空堇宥抗拒的口吻。
陡然間,她的心又有些生疼,卻未曾停下步子。
而這一刻,時間彷彿就此定格,身後竟再無半點聲響。
黎夕妤心中不免有些不安,便下意識攥起了衣角。
半晌後,她終於聽見了司空堇宥的聲音。
“無論如何,司寇姑娘因我而死,她的後事,我願一力操辦。既然她不願離去,那麼……便長眠在這夔州吧!”
司空堇宥的嗓音沉穩而有力,傳進每個人耳中,令人驚撼。
黎夕妤的身子卻顫了顫,於心下無聲輕嘆。
遂,司寇瑕的後事便交由司空堇宥一手操辦,正如他所說過的那般,將其棺槨葬於夔州。
司空堇宥派人尋來了一位風水大師,在夔州城東尋了處風水寶地,又命工匠連日修建陵墓。
這座陵墓的規模不小,即便百人工匠日夜不休,也需半月方能完工。
故此,接下來的日子,司空堇宥不是守候在司寇瑕的靈前,便是去往施工現場,仍舊忙碌不堪。
然直至五日後,那被關押在軍營暗牢裡的瀚國大將陳將軍,方才被人記起。
據聞,是瀚國的王子親自前來,特意將其帶回。
彼時,黎夕妤正守在司空文仕床邊,一邊同他說著話,一邊觀望著辛子闌為其施針治療。
經過多日來的針灸治療後,黎夕妤發覺司空文仕的氣色漸漸有了好轉,雖不知其何時才能轉醒,但這至少已是個不錯的開端。
此時司空文仕的頭頂已插滿了銀針,然辛子闌的手心裡還有一根針。
這最後的一根針,比之其他銀針還要長些,最終將會刺進司空文仕的風池穴。
可就在辛子闌即將下針時,突然有人闖入了帳子,打斷了他的動作。
二人齊齊轉眸望去,卻見來人是季尋。
黎夕妤雙眉一蹙,有些不悅,“季尋,你莫不是忘記了,每日裡的巳時,不準前來打擾伯父!”
但見季尋窘迫地撓了撓頭,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黎夕妤,隨後低聲道,“可是夕妤姐姐,今日軍中來了一位貴客,揚言要見辛大夫。”
黎夕妤的眉頭又擰緊了幾分,擺了擺手,道,“管他什麼貴客,眼下這個時辰,唯有伯父才是重中之重。至於你口中所說的貴客,便先叫他等著吧!”
季尋聞言,卻是又驚又怔,更有些不知所措。
黎夕妤見狀,又出聲低呵,“怎麼還不出去?”
“夕妤姐姐,那貴客他……”季尋面露難色,想要出聲解釋。
“季將軍無須為難,無礙,我在外候著便是。”卻有一道男音打斷了季尋的話語,自帳外傳來。
聽見這聲音時,黎夕妤有片刻呆怔,只覺有幾分耳熟。
可她左思右想,卻偏生什麼也想不起來。
季尋卻在聽見這人的聲音後,立即退出了帳子。
黎夕妤與辛子闌對視了一眼,二人皆自彼此的眼眸中瞧出了幾分疑惑與驚異。
可即便如此,這樣的小插曲,也斷不會耽擱了辛子闌的施針程序。
“呃……”
可當辛子闌手中的最後一根銀針刺進司空文仕的風池穴時,那床榻之上許久不曾有何動作的中年父親,竟突然痛苦地低呼了一聲。
隨後,絲絲鮮血自他唇角溢位,泛著刺目的紅。
“辛子闌,伯父這是怎麼了?”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