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肯喚我的名字,我便不走。”
黎夕妤先是一怔,片刻後努了努嘴,雙眸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有些窘迫,又有些緊張,抓著他衣袖的手掌也越攥越緊。
“司……司空,堇……堇宥……”
分明是早已刻入骨髓的名姓,可她如此喚出,卻覺生疏極了。
“再喚一聲。”
“司空……堇宥……”
“再喚。”
“司空堇宥……”
“恩,去掉前面的姓氏。”
“這……堇……堇堇……堇宥……”
“很好,再來一次。”
“堇宥……”
黎夕妤便如此喚了很多遍,直至能夠十分順暢地喊出“堇宥”二字,直至能夠將它喊得十分好聽,直至眼前的男子終於滿意。
他轉而握上她的手掌,十指交纏,緊緊地握著。
“荊子安!”他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著黎夕妤,卻開口喚著帳外的人,“告訴聞人貞,今夜我誰也不見。”
“是!”荊子安很快便應聲,而後腳步聲也漸漸遠去。
黎夕妤的心中愈發歡喜,眼中盈著波光,含了幾絲魅惑人心的力道。
“聞人……唔……”
她正想開口詢問有關於聞人玥的事,卻突然被他堵住了雙唇,將所有的話語都吞噬。
他俯下身,一隻大掌包裹著她纖細的手,另一隻手則撐在她枕邊,覆唇而上,細細親吻。
這久違的一吻,令黎夕妤既緊張又無措。
不知為何,許是長久不曾親吻的緣故,她變得十分生疏,只得笨拙地回應。
他卻不慌不忙,輕輕淺淺地吻著,那獨有的淡雅蘭香,令黎夕妤覺得舒暢極了。
直至她漸漸熟稔,二人間的情意越來越濃,司空堇宥方才加深了這一吻,頗有些瘋狂地向她索取。
黎夕妤本努力地回應著他,可隨著他的愈發狂烈,她終是漸漸承受不住,呼吸越來越急促,直至後來有些窒息。
而窒息的後果,便是牽動了傷勢。
鎖骨處的傷口不知被辛子闌做了怎樣的處理,本只是隱隱地疼。
可此時卻因著呼吸不暢,硬生生地抽痛了起來。
而司空堇宥顯然並未發覺她的異樣,仍舊狂野地親吻著她,將這些時日來的所有的思念,都融進了這深長的一吻中。
“呃……”
終究,黎夕妤忍不住低吟出聲,雙眉也緊鎖著,那是因疼痛而發出的聲響。
司空堇宥這才察覺到異樣,連忙移開了雙唇,緊張地望著她,“可是傷口又痛了?”
黎夕妤咬住下唇,本想否認,可額角溢位的汗水,卻將她出賣得徹底。
下一刻,司空堇宥竟是不由分說地,便掀開了她身上的棉被!
黎夕妤心頭一驚,卻很快意識到他想要做什麼,便唯有撇開目光,不去看自己的身子。
“又溢血了,需得喚辛子闌前來一診。”司空堇宥眉頭緊鎖,話語中透著緊張與自責。
說罷,他立即起身,開口便欲喚荊子安。
“少爺,不必如此!”黎夕妤卻連忙出聲,企圖制止他,“眼下夜已深了,辛子闌興許早已入睡,便莫要再勞煩他了。”
“這並不是勞煩,自你醒後,他都還未親自前來診查。如今傷口發作,無論如何也要他來看過才是。”司空堇宥卻堅持己見。
他立即便向帳外的荊子安吩咐,“荊子安,去將辛子闌尋來,速度要快!”
“是!”荊子安又領了命,再度遠去。
黎夕妤仰望著身側的男子,總覺還是喚他“少爺”比較順口。
“少爺,你當真無須太過擔憂,如今我這性命自是無憂了。而這傷口發作乃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倘若次次都要找來辛子闌,那待他離開後,我又當如何?”
司空堇宥再度俯身,替她擦拭著額間的汗水,“辛子闌總要離開,但在那之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半點傷害。”
他的承諾,每一句都宛若誓言,令她為之心顫,為之沉淪。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緊張地問,“綺迎呢?她可也平安回來了?她傷得重不重?”
司空堇宥再度握上她的手,沉穩且有力,“你放心,她所受的皆是皮外傷,如今有鳳伯父守在她身邊,我又加派了人手暗中保護,不會再有事了。”
黎夕妤這才稍稍鬆了口氣,腦中卻閃過了聞人玥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