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傷勢迅速好轉,你能否帶我離開?切切情深盼相見,院中蘭花且爛漫。君若不至,相思成灰,繁花盡凋落。
司空堇宥盯著這信瞧了許久,神色卻自最初的喜悅,漸漸變得凝重又複雜。
良久後,他收回信件,將其小心翼翼地塞進懷中,仿若對待一件稀世珍寶般。
而後,他斂了所有的情緒,轉而望著依舊守在一旁的天宇,沉聲道,“速去準備,我有要事,需得趕去應州。我不在的日子裡,軍中諸事便交由你與鄒信打理。切記,下任何決定前,需得徵求張業先生的意見。”
天宇聞言,先是一怔,隨後雙眉一擰,張口便道,“少爺,眼下時局不容樂觀,您不能在這時離開啊!”
司空堇宥卻並未理會,只是揚了揚手臂,語氣加重了幾分,“還不快去!”
天宇本還想勸說,卻終是作罷,緩緩拱手,道,“屬下領命!”
隨後,他無奈地轉身,領命去做事了。
司空堇宥也立即步入內室,換了身乾淨衣裳,帶了些盤纏,卻並未攜帶任何包袱。
他正欲離開時,眼角卻突然瞥見了什麼,便轉身向帳角走去。
在那裡,尚且擺放著幾隻燈籠,燈籠上印著字,倘若將其連串在一起,便是這樣一句話:你乃天下第一。
司空堇宥思索了片刻,便伸出手去,將那隻印有“一”字的燈籠,提在手中,帶著一併離開了。
十日後。
永安寺。
這日天氣甚好,黎夕妤起了個大早,踱步在院中,觀賞著芬芳蘭花。
春日的景色總是格外地美,她雖穿著一襲素衣,可行走在花叢邊,卻宛如花中仙子,淡雅溫婉。
轉眼又是一月將過,她的身子比之從前大有好轉,唯有夜深人靜輾轉難眠時,才會生出陣陣痛意。
可這寺中粗茶淡飯終究營養不濟,她卻是比從前日漸消瘦了。
黎夕妤本獨自一人在院中走動著,身後卻忽然想起一陣腳步聲。
她不用回首,也聽得出來者是何人。
很快,厲莘然走至她身側,順勢便攬上了她的肩頭,柔聲道,“已在院中走了半個時辰,回房歇歇吧。”
對於他的觸碰,黎夕妤仍舊有些不適,她下意識避開,卻笑道,“難得今日精神好,王爺便容我多賞賞這蘭花,可好?”
厲莘然悵然一笑,頗為窘迫地收回手臂,“你明知道,我無法拒絕你的任何要求。”
黎夕妤怔了怔,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卻不再開口。
自厲莘然住在寺中起至今,已有二十餘日。
每日裡都會有侍從進進出出,手捧大大小小的摺子,奉來與他。
這期間,黎夕妤曾不止一次地勸說,卻從未能奏效。
而她勸說的過程,往往是這樣的。
“王爺,您身為應州的統帥,肩上必定擔著無數重任,每日裡需要處理的事物應當也繁雜至極。而居住在寺中,諸事多有不便,還望您能夠早些回到王府,莫要留戀這清貧之地。”
“住在這佛門聖地,心境多少會有些不同,處理起事物更能平心靜氣。更何況,有阿夕在此,我自然留戀。”
“既是如此,王爺何不將我也一併帶回王府?”
“阿夕,你的心思瞞不過我,你想趁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