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並未等到她的拉扯,卻轉而一把拉過她,大步向她的房中走去。
這轉變似是有些快,黎夕妤尚未回神,卻已然被他拉進了房中。
而他入得房中後,鬆了她的手,所做的第一件事,卻是……脫衣!
黎夕妤再度瞪大了眼,“少……少爺,你要做什麼?”
“不是要處理傷勢?我若不脫衣,你又如何處理?”司空堇宥沒好氣的回。
黎夕妤的嘴角抽了抽,連忙道,“只需將衣袖剪下便可,無須將上衣全部脫去啊!”
“麻煩!”他又冷冷地回了兩個字。
此番,黎夕妤倒真是啞口無言。
她自然知曉,他此刻正在發洩的怒火,皆是因為方才在屋外,在他下屬的面前,她竟以那般執拗強硬的口氣與他說話。
果然,司空堇宥這個人,心眼還是那麼小!
而她正暗自腹誹之際,他卻已然將上身的衣物脫了個乾乾淨淨。
他袒露著結實的肌膚,徑自走至床邊坐下,卻直勾勾地盯著她,等著她的服侍。
黎夕妤卻仍舊怔忡地站在原地,不由嚥了咽口水,心底湧起一股燥熱,令她臉頰火辣辣地燙著。
“你究竟要杵到何時?”司空堇宥頗為不耐的嗓音傳進耳中,令她回了神的同時,也不由渾身一震。
黎夕妤發覺自己的力氣正在漸漸流逝,雙腿有些站不住了。
她連忙甩了甩腦袋,努力做著深呼吸,強迫自己要保持鎮定。
而後,她匆匆找出包袱,自其內翻出顏色不一的瓶瓶罐罐,循著瓶身上的標記,找到了解毒的藥物,以及止血愈傷的藥物。
這些都是辛子闌臨走前為她準備的,想不到這一路上竟當真派上了不少用場。
她連忙踱步至床榻邊,站定司空堇宥身前,窘迫地盯著他。
她先拔開那解毒之藥的瓶塞,自其內倒出兩顆藥丸來,遞至司空堇宥面前,“少爺,這藥是解毒的,辛子闌說了,尋常的毒素此藥都能解。”
“倘若我中的毒,並非是尋常毒物,又該如何?”司空堇宥再度沒好氣的發問。
黎夕妤撇了撇嘴,壓低了嗓音,弱弱地回了句,“倘若並非尋常毒物,那麼少爺此刻……怕是也沒了命了……”
“你!”司空堇宥雙眉一擰,又氣又惱,“你這是盼著我早些沒命?”
黎夕妤連連搖頭,卻趁機將手中的兩顆藥丸塞進了司空堇宥的口中,“我盼著少爺能夠長命百歲,子孫滿堂!”
司空堇宥察覺到那兩顆藥丸進了口中,他似是嚐出了味道,雙眉擰得更緊了。
見他遲遲不肯下嚥,黎夕妤連忙又道,“所謂良藥苦口,少爺身經百戰,連切膚之痛都不怕,又怎能屈服於這幾番苦澀?”
她話音一落,便見司空堇宥的喉頭動了動,他終是將那藥丸嚥下了肚。
而這時,他的臉色卻已近鐵青,硬生生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誰說我怕苦了?”
黎夕妤連忙閉了嘴,雙手緊緊攥著藥瓶,一時竟有些無措。
突然,房門被人推了開,是端著木盆的司桃走了進來。
“小姐,清水打來……”
司桃話未說完,便生生頓住。
她瞧著司空堇宥赤裸的上身,也立即紅了臉。
黎夕妤很快便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走至司桃面前,自她手中接過木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