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我想,此生能夠遇見他,必是老天爺聽見了您的禱告。少爺他有擔當、有膽識、有魄量、有謀略。如今女兒選擇了他,終此一生便再不會悔改。而您在天有靈,必然也會認可他的,是嗎?”
此話說出口,就連黎夕妤自己也不由怔楞了片刻。
她本想與母親講述司空府的諸多好,卻沒料,竟全然說起了司空堇宥。
她不由閉了嘴,眸光轉了轉,眼角的淚水漸漸乾涸,卻不再開口。
一時間,天地似是靜了。
唯有片片雪花飄落,落在二人衣髮間,落在面前的墳頭之上。
黎夕妤的雙膝漸漸被積雪浸溼,有寒氣逼入,令她忍不住蹙了蹙眉。
就在這時,身側的男子突然開了口,只聽他道,“伯母,我便是司空堇宥,如今站在您面前,能夠向您保證:此生無論福禍,無論生死,我都會將夕妤緊緊護在身後。我生,她便必然能夠好好活著,如若我死,她也依舊能夠好好活著。”
司空堇宥的嗓音傳進心底,令黎夕妤心口一滯,竟有些憋悶。
她想要的,並非是苟活一世。
她想要的,從來就是同生共死。
她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司空堇宥卻突然將她扶了起來,“雪上嚴寒,莫要再跪了。今日未曾有何準備便前來祭拜,實在有些無禮。待日後化了雪,無論你想與伯母說些什麼,都可。”
黎夕妤自司空堇宥的話語中聽出了幾分焦促,他似是想要早些離開此處。
遂,她輕輕點頭,“少爺,最想與孃親說的話,我已說完,這便可以離開了。”
“好。”司空堇宥俯身替她拍打著膝間的積雪,動作有些笨拙,卻十分認真。
黎夕妤心中漸有暖意流淌,隨後便見他伸手湊至唇邊,吹了個響亮的哨音,企圖以此來呼喚竺商君。
二人便相攜向外走去,沿著來時的路途,一步一個腳印。
“你母親的事情,我會幫你查明,必會還她一個清白。”司空堇宥突然開口,低聲道。
黎夕妤聽後,忍不住開口問道,“少爺,京中人人皆知當年我母親的事蹟,將她罵得體無完膚。可你又為何……會這般相信她?”
“有兩個原因,”只聽司空堇宥答,“其一,我相信的並非是伯母,而是一個母親。我相信,你的母親必定與我的母親一般,是這世上最好的人。其二,我相信的是你。”
黎夕妤停下步子,轉眸望著司空堇宥,有些不解,“少爺你……相信我?”
“沒錯。”司空堇宥點頭,堅定極了,“阿夕,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相信。”
聽了這話,黎夕妤的眼眶再度泛起紅潤,她此生何德何能,竟能遇上司空堇宥。
“嘶……”
竺商君的鳴叫聲響起,它漸漸跑近了。
司空堇宥卻突然自衣角撕扯下一片衣物,凝眸望著黎夕妤,問道,“眼下換做你了,稍後我會將你的眼睛蒙上,同時也會將你的雙耳堵住。阿夕,這樣的話,你願意相信我嗎?願意隨我走嗎?”
閉上眼睛,堵起耳朵……
司空堇宥這是,想做什麼?
“少爺,我願意。”可她沒有思索太久,便給予了他肯定的答案。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後,司空堇宥立即便將那衣角蒙上了黎夕妤的雙眼,於她腦後髮絲間繫了個漂亮的結。
而後,他又扯下兩塊小碎布,揉成團後塞進她的雙耳之中。
這一切完成後,黎夕妤便無法睜眼看見事物,耳中亦是“嗡嗡嗡”地輕聲叫喚著,徹底干擾了她的感知。
而一雙大掌卻緊緊抓著她,令她時刻感受到心安。
許是竺商君跑近了,她只覺身子一輕,隨後便是一陣天旋地轉的熟悉感,她最終坐在了馬背上。
眼前是一片黑暗,她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卻能夠察覺到身下的竺商君跑了起來。
身後男子的氣息始終縈繞在周身,她不知他究竟想要做什麼,儘管她的身子總是在他的牽帶下起起伏伏,她也仍舊無半點慌亂。
只要是司空堇宥,她便相信。
隨著竺商君的奔跑,時間也在漸漸流逝。
可黎夕妤卻在這時,突然聞見一股腥甜之氣。
毫無疑問,那是鮮血的氣息。
一時間,她的心陡然下沉。
她下意識便要去摘眼前的黑布,他的下巴卻突然抵在了她的肩頭。
一隻手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