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玥如是囑咐著。
黎夕妤踏入書房後,只覺屋中四處皆是金光閃閃,照得她眉眼生疼。
她蹙了蹙眉,迅速向那黃金桌案走去。
但見其上擺放著諸多竹簡與文書,洋洋灑灑,頗為凌亂。
黎夕妤不敢遲疑,便翻開文書一冊冊的找著。
皆是些她看不懂的朝政綱要,卻不曾見到司空堇宥所說的文書。
待她將桌案翻遍,終是無果後,便不得不將目光移向別處。
突然,她瞥見長凳上,軟墊下,似是藏了一物。
她立即伸手掀開那軟墊,但見其下壓著一冊文書,她立即翻開查閱,其上內容正是司空文仕所撰無誤!
只不過在文末,那替莊暠開脫的一席話,也被旁的話語所代替。
章印踏下,白紙黑字,一切看似皆無虞。
黎夕妤卻有些不解,司空堇宥為何會說這文書是假的?
然眼下並非疑慮之時,既然文書已到手,她將軟墊放置好後,便立即折身,向書房外走去。
她將文書遞給聞人玥,衝她點了點頭。
“查閱清楚了?”卻聽聞人玥發問。
“恩,正是此物無疑。”黎夕妤斬釘截鐵。
“好,我們快些離開!”聞人玥接過文書,將之塞進衣袖,便沿著來時路向外走去。
黎夕妤跟隨在聞人玥身側,二人一路垂首,步伐快速卻不顯凌亂。
此乃她平生第一次踏入皇宮,卻無心觀賞宮中美景,只顧埋首向前走。
周遭不時有宮人來往,卻無人發現她們的異樣。
二人拐過一條小徑,繼續向前走。
可黎夕妤走著走著,卻猛地停住了腳步。
她望著前方的青石地板,望著周遭蔥鬱的樹木,脊背竟生出一陣涼意。
靜,無比的靜。
她再也聽不見任何喧嚷,瞧不見任何身影。
甚至,就連身側的聞人玥,竟也不何時……不見了!
黎夕妤立即回身,沿著路途拐彎,向來時路望去,也仍舊未見一人。
她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所有人,竟在一瞬之間,消失不見?
此情此景,令她驚駭的同時,也不由生出幾分懼意。
可她不能坐以待斃,便硬著頭皮繼續向前走,只要依著記憶中的方位走,她便不信還走不出這皇宮!
她走了不知多久,前方出現一條迴廊,而回廊之上……竟站著一人!
陡然間看見一道人影,黎夕妤是又驚又喜。
她連忙抬腳,向那身影跑去。
可待她走近,那人也隨之轉身,靜默地望著她。
瞧見那人的面容之後,黎夕妤立即停住腳步,竟忍不住向後退了退。
這個人,七皇子!
“你是何人?膽敢擅闖皇宮?見到本皇子,竟也不行禮?”七皇子開口,一連丟擲三個問題。
他的目光太過犀利,似是一眼便要將她看穿。
她這才連忙俯身拱手,道,“小人乃是長公主府的侍從,今日奉郡主之命隨她一同入宮。卻不想此番會迷了路,衝撞了七皇子,還望贖罪!”
“哦?”但見七皇子挑眉,“隨郡主一同入宮?那你為何不曾侍奉在郡主身側?”
他的話語有些陰寒,那是與司空堇宥全然不同的口吻。
黎夕妤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卻連忙又道,“郡主與太子去探望皇上了,特恩准小人可於宮中四處走走。只是沒想到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這鮮有人跡的地方。”
“呵,是嗎?”七皇子似是對於她的說辭半點也不信,竟一把抓上了她的肩頭,逼迫她直視自己。
再度對上這雙充滿了陰邪的眸子,黎夕妤的心開始七上八下地亂竄著,卻強迫自己保持鎮定。
“說,你究竟是何人?”他開了口,雙眸微眯,周身散佈著危險之氣。
此刻,黎夕妤覺得,這個七皇子……似是認出了她!
這個念頭自心底生起後,令她猛然一驚。
他抓著她肩頭的力道越來越重,似是恨不能捏碎她的肩骨。
這個人,該不會想在這裡,殺了她?
思及此,黎夕妤深深呼吸,拼命壓制著內心的慌亂與恐懼,倔強地與之對視,而後開口,“七皇子,小人確是郡主身邊的侍從。您若是不信,可尋到郡主,當面問她!”
“是嗎?”男子的神色驀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