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我方才便不會出那麼大的醜!如今我顏面盡失,將來還如何做人?”
“額……這位姑娘,”黎夕妤蹙了蹙眉,道,“先前那事,似乎與我沒有任何關係吧!”
“怎會沒有關係?”女子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便是因為有你在這位公子身邊,他才不會留意其他的姑娘!”
聽了這話,黎夕妤更加愕然。一時間,她竟發覺自己已半點也不懂得姑娘家的心思了。
她遂轉眸瞥了眼辛子闌,卻見他也瞪大了眼,漂亮的眼眸眨了又眨,同樣有些不知所措。
而這時,司空堇宥冷冷開了口,“這位姑娘,倘若你家中當真有病弱的老母,那麼即便你虔心拜了佛,也會因著方才的做法,令你那老母病上加病!”
“你……你,你胡說!”女子立即出聲反駁,身子竟顫了顫。
而這時,周遭已有不少人圍觀,皆對著那女子指指點點。
辛子闌也在這時回了神,卻立即攙過黎夕妤,向上繼續攀爬。在路過那女子身邊時,辛子闌甚至出手推了她一把,將她推了開,嚷嚷著,“哪裡來的瘋女人,趕緊下山去吧!想來佛祖也不會願意見到你!”
對於辛子闌這般的言行,黎夕妤倒是見怪不怪了。而她甚至覺得,辛子闌此番沒有出手揍這女子,已是法外開恩了。
司空堇宥最終自女子身側走過,那一身的冷戾令人心悸不已。
有了這兩段小插曲,接下來的路程竟顯得快多了。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三人便到得半山腰,瞧見了雲來寺的身影。
這是一座頗為壯觀的寺廟,古剎青燈,伴隨著久遠的年代感與神聖感,鋪天蓋地而來。
一時間,黎夕妤與辛子闌紛紛挺直了腰桿,正了正神色,面目虔誠且認真,踏入了雲來寺的大門。
好在這並非是座荒廟,寺中往來人眾多,所有人都是一副肅穆的神情,半點也不顯嘈雜。不時能瞧見身披袈裟的僧人,手持佛珠,默唸經文。
黎夕妤先前對寺廟的忌憚,也漸漸褪去了。
三人一路向前走,但見第一重殿名為“天王殿”,即便尚未走近,人們也一眼便能瞧見那正對著道路的佛像,彌勒菩薩。
彌勒菩薩赤裸著胸膛與肚皮,臉上洋溢著濃厚的笑,頗有幾分喜感。
可即便如此,面對神佛,也是無人敢笑出聲的。
三人踏入天王大殿,殿前有兩位僧人,手中抓著大把的香,給每一位前來叩拜的人分發三支。
黎夕妤接過那香,一聞便知這是檀香。
辛子闌也接了香,二人抬腳便入。
可司空堇宥卻拒絕了那三支香,只是淡漠地跟隨在二人身後,踏入了大殿。
前方尚有三三兩兩的百姓正在叩拜,黎夕妤便轉眸打量著殿中景象。
彌勒菩薩面朝北,笑對眾生。而東西兩側各有兩尊佛像,分別是東方持國天王;南方增長天王;西方廣目天王;北方多聞天王。
這四大天王各守一方,立地水火風之相,護國安民,掌風調雨順之權。
黎夕妤瞧著瞧著,便瞧見了身後的司空堇宥,但見其負手而立,面目一派冰寒,絲毫不曾將這殿中的神佛放在眼中。
黎夕妤不由生出幾分敬佩來,即便她對神佛也不全然相信,可此刻站在這殿中,她便忍不住心生敬意。
而司空堇宥,此人顯然已強悍到某種境地,他周身自帶氣場,令人不敢輕易靠近。
黎夕妤正打量間,前方的百姓已拜完離開,她立即便與辛子闌上前。她以雙手的食指、中指夾著香腳,又以大拇指抵著香腳尾端,而後將檀香平舉至眉間,一雙眼眸靜觀佛像,心中默唸:南無阿彌佗佛,佛祖保佑……
可究竟保佑什麼,她卻一時也想不出。
遂,她開始插香,將三支香插在面前的香爐中,香爐正中一支,右側一支,左側一支。
插完香後,她便跪在了蒲團上,雙掌合十,高舉過頭頂,雙眸輕閉,磕起頭來。
然此刻她心中空蕩,甚至不知要向佛祖求什麼,便只是淡然地磕著頭。
辛子闌便在她磕頭時燒了香,此刻也跪在了她身側的蒲團上。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佑我平安順遂,長命百歲……”
黎夕妤剛磕完三次頭,耳畔便響起了辛子闌的低喃。
她驚異極了,立即睜眼去看辛子闌。
但見其雙眼緊閉,雙手合十放在胸前,一張唇張張合合,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