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隨著司空堇宥的令下,便聽聞馬蹄聲震耳,四萬鐵騎、三萬步兵,便齊齊衝出了城門!
這七萬精兵,皆是體力充沛、士氣昂揚者。由他們去搶奪敵軍,再合適不過。
而在隊伍的最前方,自然是司空堇宥。
與此同時,原先於戰場上奮勇殺敵的已不足八萬的將士,便悄無聲息地退回了城中。
戰馬馳騁,一時間塵土飛揚,遮擋了視線。
天邊漸漸露出一抹白光,那是旭日初昇之兆。
嘈雜紛亂的聲響震天,即便此刻什麼也看不清,黎夕妤也依舊能夠想象得到,敵軍該是如何地慌亂。
聞人貞便站在她身側,雙手負於身後,眼底盡是光華。
她轉眸,忍不住問,“聞人兄,混在敵軍的細作,可是仇高義?”
卻見聞人貞搖頭,“並非仇高義。”
“既不是仇高義,那便另有其人了!可是少爺是何時將他安插進敵營的?”黎夕妤又驚又疑,再問。
卻見聞人貞勾唇一笑,笑得意味深長,“究竟從何時起,恕在下已記不太清了。興許是數月前,興許是一年前,總之安插在敵國的細作,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了。”
聽了這話,黎夕妤不由得嚥了咽口水,瞠目結舌。
她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司空堇宥,竟早在許久之前,便安排好了這一切。
那麼……他自最初,便已決意要來這邊關了!
既是如此,當初她聽了司空堇宥與聞人貞的談話後,情急之下給他出了個自認精良的計謀。實則在他看來,也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那麼他當初,又為何沒有掐死她?
思及此,黎夕妤心生疑惑,便又問,“聞人兄,倘若少爺決意要殺一個人,那麼以他徒手之力,需要多長時間?”
聞人貞聽後,思索了片刻,回道,“倘若那人會武,能與少爺糾纏,興許要耗些功夫。可如若那人手無縛雞之力,那麼僅需一彈指,少爺便能殺了他!”
聽了聞人貞的話語,黎夕妤心頭一顫,怔住。
一彈指,那便是頃刻間的功夫!
她相信聞人貞所言非虛,卻仍舊驚歎。
可她卻始終記得,那夜司空堇宥破門而出,死死掐住她時,卻耽擱了許久,也未能將她掐死。
彼時她只以為是自己情急下的一番說辭才令自己僥倖逃生,卻從未曾想過,司空堇宥或許……並不想殺她!
黎夕妤不敢再繼續想下去,連忙擺了擺首,企圖將這諸多雜亂的思緒拋之腦後。
可任她如何努力,那上躥下跳的一顆心,那緊緊攥起的一雙手,仍舊出賣了她。
此時此刻,她的心中有欣喜,有驚愕,有羞怯,有迷茫,有悸動,然更多的……卻是無措,是不知所措。
她不得不承認,司空堇宥這個人,對她的吸引已越來越大。
可她卻又害怕他突然的冷漠,害怕他冰冷的言辭,更怕他那令她心悸的目光。
許是曾經遭眾叛親離,她如今竟不敢再相信這世人的真心。
可如若……那人是司空堇宥,她又當如何?
半個時辰後,天色已大亮。
將士們帶著繳獲而來的戰利品,迴歸大營。
戰馬約有千匹,糧食約有千石,戰車約有三百乘,而武器輜重約有一百乘。
將士們非但將敵人打了個落花流水,更是直擊敵營,將其逼退至十里外!
此戰,為司空堇宥封將後的首戰,卻贏的甚是漂亮。
三十萬大軍於此刻集結在一處,司空堇宥便站在高高的城牆上,俯視眾生。
但見其揮手間,便是三軍齊跪,皆臣服。
此等場景,任誰見了,都會熱血激昂吧!
黎夕妤默立在司空堇宥身後,一雙眼眸凝望著他,心跳卻慢了半拍。
只聽他揚聲高呼,“戰事告捷,我軍收穫頗豐!今夜本將軍將於營中設宴,犒賞諸位!”
“將軍英明!將軍英明!將軍英明!”
接連三聲,三十萬將士的吼聲震耳欲聾,黎夕妤甚至覺得,就連腳下的城牆,也在這時顫了顫。
她知道,此番……司空堇宥已漸漸贏得了軍心。
已有兩夜一日不曾閤眼,此番戰事了,黎夕妤只覺鋪天蓋地的睏意襲來,逼得她快要睜不開眼。
她跟隨在司空堇宥身後下了城牆,似是發覺她的睏意,他回首望著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