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頂著他那張黑乎乎的臉上前一步,一把便攬過黎夕妤的肩頭,將她帶入了懷中,“你放心吧,日後有我守在小妤的身邊,她不會再出事了!”
黎夕妤被辛子闌攬得很緊,此番卻也忘記了掙扎,只是直勾勾地望著前方,不知司空堇宥為何會在這時出現。
“咳咳……我說二位小公子,你們這哪裡是煮魚鰾啊?咳咳……”就在這時,先前那名伙伕走了出來,面上染了幾處黑灰,甚是狼狽,“你們分明就是在胡鬧嘛!”
辛子闌聞言,鬆開了攬著黎夕妤的手臂,窘迫地撓撓頭,賠著不是,“抱歉啊李大哥,我們不是有意的。”
“唉……罷了罷了。”伙伕唉聲嘆氣著,卻也只能擺手。
突然,伙伕終是瞧見了司空堇宥,連忙正了正神色,上前兩步抱拳行禮,“將軍,您怎會在此?”
司空堇宥只是淡淡瞥了伙伕一眼,沉聲道,“偶然路過,見此處濃煙四起,便停住了步子。”
“勞將軍費心了,伙房中無甚大礙。”伙伕連忙又道,而後竟一把抓過辛子闌,將他帶回伙房。
“李大哥,你做什麼……”
“小大夫,自己捅下的婁子,便要自己去清理……”
這二人便就此離開了,唯有黎夕妤仍舊直直地站著。
司空堇宥就在前方不遠處,她卻愈發地無措,暗自垂首,輕咬下唇,不知該做些什麼,更不知該說些什麼。
“本將軍果然沒有看錯人,看來你與辛子闌,相處得……很融洽!”突然,司空堇宥開了口,話語不鹹不淡,聽在黎夕妤耳中卻覺分外刺耳。
她立即抬眸,卻見他的面容愈發地陰暗,一雙眸子裡凝了寒冰,似是萬年不化。
她仍舊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覺似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雙頰火辣辣地疼。
前方的男子赫然轉身,再無半刻停留,大步離去了。
望著他遠走的影,黎夕妤只覺心頭似有一塊巨石,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黎夕妤最終失魂落魄地回了伙房,卻見辛子闌已換了一個灶臺,正向鍋中添著魚鰾。
屋內煙氣尚未散盡,辛子闌的面目仍是那般烏黑,可他卻在這時回首衝她一笑,“小妤啊,這一次,我們絕不會再出錯了!”
黎夕妤淡淡點頭,卻再也沒了先前的心境。
好在此番熬製魚鰾,二人皆是小心謹慎,倒也再未出現差錯。
其間,辛子闌甚至抽空替黎夕妤煎了藥。
待魚鰾膠製成後,黎夕妤便自懷中摸出那枚錦盒,又自錦盒中取出斷裂的蘭花簪,開始小心翼翼地粘補。
辛子闌便在她身旁駐足觀望著,眨著一雙好看的大眼睛,難得安靜了下來。
黎夕妤很是心細,也極有耐心,她將魚鰾膠塗抹在玉簪斷裂處,而後再將兩截玉簪對接粘合,雙手便一個勁地用力懟著,直至良久後,確認兩截玉簪不會再分開時,她方才鬆了氣力。
“小妤,這已經斷了的東西,即便用心去補,也仍舊會留下斷痕。”辛子闌突然在這時開了口,那意味深長的話語卻令黎夕妤心頭一震。
她垂眸望著手中的玉簪,即便此刻已粘合在一處,可那裂縫,卻仍舊一眼便能瞧見。
她輕咬下唇,將玉簪放回錦盒,又將錦盒塞進懷中,望著辛子闌的面目一派認真,“辛子闌,今日多謝你了。”
說罷,她便驀然轉身,離開了此處。
她一路回了自己的營帳,將錦盒中的玉簪取出,放置在枕邊。
此時那魚鰾膠尚未徹底風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