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小瞧了這蟾蜍。它的醫用價值很高,全身上下都是寶,對你渾身的鞭傷大有益處。”辛子闌猶在絮絮叨叨。
黎夕妤的嘴角卻抽了又抽,並非她不相信那蟾蜍的效用,只是因為白日裡發生的事情,在她心底留下了陰影。那是一道,不可磨滅的陰影!
“咦?”突然,辛子闌驚奇地“咦”了一聲,伸手便向黎夕妤的床頭探去。
黎夕妤也隨之望去,但見他的目標,正是枕邊的那枚錦盒。
於是,她便趕在辛子闌觸碰到錦盒之前,將其拿走。
“小妤啊,這裡面是什麼東西?”辛子闌的笑容十分妖豔。
黎夕妤卻絲毫不為所動,仍舊陰冷地瞪了他一眼,“辛子闌,你給我出去!”
見已被人下了逐客令,辛子闌悻悻地起身,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黎夕妤卻盯著錦盒良久,再也未曾踏出過帳子半步。
直至翌日辰時,黎夕妤打定主意,便一路去了馬廄。
然,她還未靠近陌央,便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聽小妤說,你叫做陌央,很好聽的名字!所以啊,你一定要快快長大,我給你喂的全都是上好的馬草,你要多吃些!還有你,你是叫做竺商君吧,來,你也多吃些!”
那是辛子闌的聲音,黎夕妤走近,便瞧見辛子闌此刻正站在陌央與竺商君之間,懷中捧著大簇的馬草,一邊喂著陌央,一邊喂著竺商君。
他的面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眼眸澄澈清亮,倒真是一位蹁躚公子。
不知怎的,瞧著這一幕,原先對辛子闌的懷疑與防備,竟漸漸褪去了幾分。
待懷中馬草用盡後,辛子闌拍了拍手,抬眸間便瞧見了黎夕妤。
“小妤,你怎麼來了?”辛子闌的眸中透著欣喜與驚奇,立即向黎夕妤走了來。
黎夕妤衝他點點頭,出聲問道,“辛子闌,今早不用喝藥嗎?”
卻見辛子闌擺了擺手,回,“自然要喝,只不過並非此刻,而是午時。”
黎夕妤聽罷,點了點頭後,便不再理會辛子闌,轉而向陌央走去。
她解開陌央的韁繩,牽著它出了馬廄,而後翻身上了馬,欲離開。
“小妤,你要去何處?”卻在這時,辛子闌衝至她身側,問。
“去內城,買……”
黎夕妤正說著,辛子闌竟一個翻身,坐在了她的身後。
“辛子闌,你做什麼?”她眉頭一蹙,緊張地問。
“司空堇宥可是將你的安危交給了我,那麼你要離開軍營,我自是要時刻相陪!”辛子闌一邊說著,一邊環過黎夕妤的腰肢,扯了扯韁繩,陌央便跑了起來。
“辛子闌,你給我下去!”黎夕妤十分不適,呵斥著,“馬廄中還有那麼多馬,你去騎它們!”
“可是,我鍾愛這匹小馬駒啊!”辛子闌笑嘻嘻地回。
黎夕妤黑了臉,然她又無法跳下馬,便唯有認命地坐著。
陌央的速度似是比從前快了幾分,微風拂過,帶著陣陣涼意。
“哬……哬……”
前方傳來一陣響亮的吼聲,卻聽得黎夕妤心頭一緊。
練兵場,那裡是練兵場。
他們要去內城,必定會途徑練兵場。
她不由緊張了起來,卻將頭埋得極低,不敢去四處張望。
他們距練兵場越來越近,萬千將士們嘹亮的吼聲震天,士氣十足。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如今為之付諸的一切,將來都只是為了是要在戰場上與敵人拼殺……”
突然,一道熟悉的嗓音傳入耳中,冰冷中透著凌厲。
這聲音於黎夕妤而言,卻是再熟悉不過。
她的心跳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