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三十萬大軍,皆再無一人入睡。
一個時辰後,天色朦朦亮起,司空堇宥的面色稍有好轉。
於是,他們便踏上了,這最後的一段路程。
前方是茫茫荒野,再無埋伏。
大軍於申時三刻抵達蠻州城外,浩浩湯湯,氣勢恢宏。
此刻蠻州城門正緊閉著,城門前站著十數名守衛,手執銀槍,卻遲遲不開城門。
“我等乃是朝廷派來增援蠻州的三十萬大軍,爾等還不速開城門!”史華容高呼著,聲音傳至遠處,音量之大,震得黎夕妤耳膜生疼。
然,守城計程車兵卻似是全然不曾聽見史華容的話語般,仍舊無半點動作。
見此,史華容有些惱了。
他正欲翻身下馬,卻突然被聞人貞拽住了。
“史副將莫惱,不過是幾個士兵,又如何敢攔泱泱三十萬大軍?”只聽聞人貞道,“倘若無人指使,他們斷不敢如此做。”
史華容聽後,挑眉,“聞人兄,你的意思是……”
“哼!”只聽聞人貞一聲冷哼,抬眸瞥了眼城牆上方,道,“史副將可知此番聖上因何會提前派我等來此?”
“邊關突發緊急軍情,聖上秘密宣旨。”史華容答。
“那你可知,這緊急軍情是何?”聞人貞又問。
“不知。”史華容搖頭。
黎夕妤也不知,遂豎起耳朵傾聽。
“蠻州,乃是我窮奇國東南部的邊關要塞,緊鄰古陽國。而近些年來,邊關戰事頻生,為了牽制各將軍的勢力,聖上便派了三員大將一同鎮守這蠻州城!而就在數日前,卓玉成卓將軍竟降於敵國,做了叛賊!聖上便是得知卓將軍有判心,擔憂蠻州被敵國侵佔,方才派我等前來!”聞人貞的一席話,說得有條有理,清晰非常。
然史華容撓了撓頭,卻是有些不解,“聞人兄,幾日前我等還在長途跋涉,你又是如何知曉那卓將軍已降於敵國?”
但見聞人貞挑眉,轉而望向司空堇宥,道,“都是咱們將軍料事如神。”
料事如神!
黎夕妤唇角不由得勾起。
這司空堇宥雖然強悍,卻還不至於能夠未卜先知。他必定是一早便得到了訊息,而後根據時勢來推算那卓玉成投降的大概時日。
然,史華容聽後,望向司空堇宥的雙眸中便再度多了幾分欽佩。
“可是聞人兄,這城門又為何遲遲不開呢?”很快,史華容又問。
聞人貞斜斜睨了史華容一眼,反問,“史副將,你還不明白?”
卻見史華容再度撓了撓頭,窘迫地笑了笑,“聞人兄,我只是個粗人,若叫我舞刀弄棒還行,可這腦力活,我實在是做不來。”
黎夕妤聽後,又在心下笑了笑。
而後,她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史副將,那便由在下替您解答疑惑吧。”
她說著,轉而望向城牆上方,眼底竟有光芒閃爍,“卓將軍既然已當了叛賊,那如今這蠻州城,便只剩下兩員大將。那二位將軍都恨不能將兵權盡數掌握在自己手中,怕是這幾日早就明爭暗鬥過無數回了。可此番,朝廷又派了三十萬大軍前來,那二位將軍尚未能好好享受坐擁一方的快活日子,便又要與第三人平起平坐。他們心中,自然是不暢快的!”
“故此,”黎夕妤頓了頓,眼底的光芒更甚了,“他們這是,有意讓咱們吃個閉門羹啊!”
是閉門羹,同樣也是下馬威!
為了向司空堇宥示威,讓他知難而退,日後莫要與其相爭,莫要搶了他們的風頭!
聽了黎夕妤的解釋,史華容終是明瞭了。
可他明瞭後,怒火便再度騰騰騰地上湧,“那他們要何時才肯開城門?咱們不能就此在門外候著!將軍身上還有傷,理應速速進城,安心療養才是!”
見史華容如此火爆,黎夕妤撇了撇嘴,轉而望向司空堇宥。
她知道,這個人一定有應對之法。
卻突然,聞人貞扯了扯韁繩,他身下的雲若便動了起來,向前方城門而去。
但見聞人貞到得一守門士兵身前,對其一番言語後,復又折返。
因相距較遠,黎夕妤等人並未聽見聞人貞說了什麼,卻見那士兵立即入了城。
待聞人貞回到隊伍中,史華容便立即問,“聞人兄,你方才與那士兵說了什麼?”
黎夕妤也很好奇,轉而看向聞人貞,卻見其唇角微微勾起,道,“我不過與他說,倘若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