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往花園走去。
“平安現在長大了許多,師兄你見到一定認不出來了……”
“你呀,”岑央好笑道,“才給他做了多久的孃親,這會兒就是一口慈母腔了。”
“師兄再取笑我,我就告訴師姐去。”阿棗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
“告訴她也沒用,她才不會為你做主呢。”岑央頓時笑了起來。
“現在是不會……”阿棗頓了頓,“以後就會了。”
既然已經知道師姐對自己的心結是什麼了,這輩子她一定會想法子解開。
岑央深知兩個師妹之間的關係,聽了這話並不以為意,只轉頭說起了正事:“我的人從北境回來了,你說的那個什麼三河縣裡,確實有你讓我找的那人,但聽說半年以前就舉家離開了。”
阿棗一愣,隨即就失望地垂下了眸子:“那能繼續打聽嗎?”
“自然可以,但……”岑央轉頭看著她,“我能知道那人是誰嗎?”
阿棗頓了一下,才道:“師兄……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說,等以後找到他再告訴你吧。”
岑央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阿棗抱歉地衝他一笑,思緒卻有些發飄。
前世和兄長一家相認是五年之後,現在的他還不是將來那個深受忠義侯信任,被人稱為“福將”的徵北將軍,而是一個平凡的押鏢人……
她記得前世相認之後,嫂嫂與她說過,因為北境常有動亂,生活不安穩,他們一家曾去過很多地方。但那時嫂嫂只是隨口說起,她也沒認真記,是以現在只能隱約能想起其中幾個……三河縣就是其中之一。
重生帶著平安安全逃離京城之後,她就和師兄聯絡上了。雖然因為這天下盯著師兄這個明面上是西陲第一富商,實則為前朝皇室後裔的人太多,她不敢帶著平安去找他,但暗中請他幫忙尋找兄長一家還是可以的。
只是沒想到到底還是遲了一步。
阿棗有些失望,但一想到他們終將會相認,心裡又沒那麼難過了。
“至於京城那邊,自你傳信給我之後我就一直派人盯著,這幾個月以來並沒有關於平安的風言風語傳出來,他們暫時應該還沒有懷疑。”岑央的話讓阿棗回了神。
“嗯,還得勞煩師兄繼續盯著了。”
岑央點頭,隨即漂亮的狐眼微微挑了下:“其實你可以就這樣帶著平安安靜地活下去。”
阿棗一愣,而後停下腳步,笑了:“師兄,師傅不止是你的師傅,也是我的師傅。還有……我永遠不能忘記主子和太子對我的好,也永遠不能忘記他們的死。”
那時,因為小人的挑撥,燕帝一怒之下殘忍殺害了當時為國師的師傅。得到師傅的死訊之後,她不顧一切從西陲趕來京城,欲查清事實真相為師傅報仇,哪想在半路上卻遭到了岑家叛徒的追殺,身受重傷,最後不得已只能裝成難民混跡在難民堆裡以求生。
那時正逢岑家內亂,師兄師姐自己的處境都十分危險,自然分。身乏力,沒法趕來救她。
就在她險些被搶食的難民踩死之際,是路過的太子妃救了她,將她帶回東宮,並在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之後,還給予保護——師傅對太子有大恩,師兄和太子更是多年好友,得知她是來查師傅被害真相的,兩人不僅不顧危險收留了她,還暗中給她提供了很多幫助。
此後兩年多的時間,她都以太子妃貼身丫鬟的身份在東宮度過。太子夫婦對她很好,尤其是太子妃,因她和早逝的妹妹長得有幾分相像,她待她猶如親生。
阿棗心裡也是將她當成親姐姐看待的。
可隨後,東宮之變。
眼睜睜看著親人死在自己面前的痛苦深入了阿棗的骨髓,叫她哪怕重生了一次也無法放下,反成更深的執念。
這樣的仇,如何能不報呢?
岑央靜靜地看了她片刻,突然眸色一濃,十分邪氣地笑了:“好,那咱們就一起慢慢地顛覆這個骯髒的天下吧。那些人……我要他們一個一個都滾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說到最後,眸底猛地閃過一抹夾雜著瘋狂的血色。
“……”阿棗頓時眼角一跳,師兄又犯病了。
好在岑央很快收起了那嚇人的神色,重新目光溫柔地看著阿棗:“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許亂來,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先和我們商量,嗯?”
“放心吧,在平安長大之前我什麼都不會做的。等平安成家立業之後……”說到這,阿棗眼底閃過一抹溫柔,“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