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少卿大人的陰謀了嗎!
在某些事上,孟無憂是個認死理的。雖說震撼於百里束音所言,對傅攸寧有所改觀,可這並不能撼動梁大人在他心中至尊的地位。
他依然堅信,梁大人與傅攸寧……他們一!點!都!不!配!
喂兔子喂得很是愉快的梁大人抬起頭,卻看向百里束音:“我是說,她在東都時也這樣?”
百里束音這晚上一直在震撼旁人,此刻卻被梁大人喂兔子震到炸裂。她面上木然,心下尖叫,口中平靜地答:“她睡著時很老實,宛如屍體。沒人會想去驚她。”
也沒人會想到將她當兔子喂啊!梁錦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啥啊!不要隨便佔我家傅大人便宜啊!我想揍你啊!
“什麼屍體?”被餵了好半晌的兔子忽然醒了,揉著眼睛坐起來。
梁錦棠見狀,悶悶笑著,指了指百里束音:“她說你睡著時宛如屍體。”那神情與聲氣都像極了正對同伴告狀的孩童,彷彿在說,看,就是她講你壞話,你不要和她玩了。
此景此景讓百里束音心中警鈴大作。
“束音,請你告訴我,有誰睡著時蹦來跳去宛如猴子的嗎?”傅攸寧的嗓音裡帶著睡意惺忪的沙啞,瞪向百里束音的目光仍有些散。她趕緊收回目光,扶額閉眼使勁搖頭,試圖將自己晃得清醒些。
口中又問:“我先前迷迷糊糊的,一直聽到在說東都什麼什麼。束音,東都怎麼……噫,孟大人,你下巴怎麼了?”
孟無憂幽怨地投給她一個百感交集的眼神,叫她自己體會。
瞥見這個問題讓百里束音忽地有些赧然尷尬,索月蘿反手將孟無憂的下巴拍回去:“東都沒怎麼,孟大人只是下巴脫臼了。”
噫,吃個肉也能吃到下巴脫臼,果然飢餓使人愚蠢。傅攸寧在心中暗自嘖嘖。不過,說到吃肉……“先前我彷彿做了個夢,夢到有人餵我吃肉。邊吃邊睡這種事,實在美妙又幸福啊。”
她嗓音裡的沙啞尚未盡褪,顯然還沒醒透。
梁錦棠噙著笑,將手中喂兔子沒喂完的那塊肉遞給她:“還吃麼?”
“多謝、多謝梁大人。”她懷疑自己毒發了,不然手指在抖個什麼鬼?
這個驚恐的發現讓她瞬間醒透了。抖著手接那塊肉朝嘴裡塞,心虛的目光溜向一旁,正瞧見百里束音滿臉的不自在。
“百里束音!你剛是不是趁我睡著講我壞話?!”她頰邊鼓鼓的,抬手指向百里束音,手指還在抖抖抖。
娘喂,莫不是真的毒發了吧?這半天了還在抖。
百里束音被她這平地一聲雷驚到臉發紅,挺直背,梗著脖子支吾半晌,最後惱怒地吼回去:“對!就講你壞話了!是不是要打架?”
這個神奇的場面讓索月蘿歎為觀止。難怪傅攸寧像是一無所知,原來東都的人是這般同她相處。
傅攸寧聽她爽快承認,倒是一臉“那我就放心了”的樣子:“我這人呢,不怕人罵,就怕人誇。既是講我壞話,那就,天下太平。”她這就是經不得誇。若有一天被敵方抓住,綁在椅子上也不必用什麼刑,各種往死裡誇就足使她崩潰,讓招啥招啥。
孟無憂再次對百里束音口中那個令人頂禮膜拜的傅攸寧產生了動搖的質疑。他懷疑,要麼百里束音說的話是假的,要麼面前這個傅攸寧就是假的!
“不過,你這人也是,講人壞話被抓包你另起一行換個話題就好了嘛,跟人在那老臉一紅是做啥。”傅攸寧自是瞧見了孟無憂正一臉見鬼地瞪著自己,不過她想著既然彼此相看兩厭,不如假裝沒瞧見。
百里束音暗暗磨牙,很想打人:“誰在跟你老臉一紅!老子也不過才長你四歲!”
“啊?我一直以為只長三歲的。”
見百里束音打算撲過去同歸於盡的羞憤,索月蘿趕緊拉住她,對梁錦棠道:“梁大人,夜裡涼。人既醒了,你也別一直坐在風口。”
梁錦棠毫不迴避索月蘿那帶著興味探視的目光,頷首致謝。
遲鈍的傅攸寧這才發現,梁錦棠是擋在自己前面的。
他……在替自己擋風?
火堆將他們二人的影子長長地往後拉出去,看起來像……她被人抱在懷裡。
局勢很兇險,場面很尷尬啊!
傅攸寧心中一個激靈,幾乎是跳起來的:“我、我去放哨!下半夜你們來換我接著睡!”
“我去吧。”孟無憂雖然看傅攸寧極不順眼,卻壓著左臂的傷口起身。
傅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