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縣主想阿初了,就來和你說。”
“司禮監不召,你為何多嘴。”我仔細的在擦花架。
“司禮監召你去呢。”
帕子一甩“什麼腦子,不早說!”
阿初一身赤袍金冠,又長高許多,眉目也俊秀了些。
“宮女劉凝兒,見過太子殿下。”
“恩,不必行禮。”他淡淡得說
“司禮監召凝兒有何事?”
老狐狸眯著眼看我,估計沒什麼好事。“商大學士問我要繡兒,此事你可知曉。”
“凝兒不知。”
有這事?我轉頭看了眼阿初,發現他不再一副僵硬的傢俱樣,反倒溫潤柔和,貴氣十足。
“恩,太子太保,吏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商輅”阿初輕輕的說,“凝兒覺得,如何?”
“啊?什麼我覺得如何?”完全不知道他在講什麼。
“阿初仍記得他當日衰服拜見母妃的樣子,此人雖然耿直廉潔,敢直言進諫,但才高氣傲,不符父皇心意。”
“是,老奴也覺得他還太年輕未參透為官之道。”
看著他倆,不會啊,我覺得商輅很好。
“司禮監也該想想入閣候選之人。可考慮萬安”
“……萬安”我喃喃,記得哪裡聽過……在哪裡呢?“就是那個卑躬屈膝的馬屁精?!”我恍然
“凝兒見過?”他問我
“見過,當初回宮的時候,虧了這個馬屁精我才沒被抓。可這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臉皮厚得和城牆一樣。”
“確實”老狐狸點頭說,“萬安此人,攀附萬氏,曲意逢迎,無廉恥之心,堪為下下品。”
“只怕此次入閣之人,父皇會欽點,司禮監還是留些心思。”
“老奴明白,聽聞太子殿下暗中和汪直有來往!”
一陣電流從我身上流過,終於聽到了這個名字,大明朝,宦官汪直!
“只是兩面逢迎的小人,偶爾遞些丹藥罷了。”
“你吃了?!”我抓起他的胳膊,“那個死太監給你喂藥了?”
“凝兒?”阿初吃驚的看我,“只是些普通的進補丹藥,父皇覺得我先天體弱便叫他給我。”
“那個臭太監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又是萬貴妃身邊的人,你不會真吃了吧!”
“沒有,皇太后摒棄所有萬氏的東西,未吃。”
抓著他冰涼的小手,語重心長的說“阿初,那藥可千萬不能吃,現在不能吃,以後也不能吃,別聽他們的,什麼延年益壽,都是假的,吃了就短命!”
他突然勾起了嘴角,笑容晃了我的眼睛“好,你說不吃我便不吃。”
我鬆了一口氣。
如今聽阿初如今議政,竟是頭頭是道,不能小覷,他越發沉穩持重,談吐間語氣分寸把握得當,儼然是個小大人。
“司禮監,如此本宮先回。”他拉了拉我的袖子,淺笑“凝兒,送我。”
哦,哦……我忙點頭,這小子真改性了,這麼和氣友善!
出了殿外,他倆正作禮告別。
就聽見答的一聲輕響,便是“簌簌”的聲音,心驚不好,竟顧不得禮數抓著他倆的衣袍,猛得往後扯。
啪,啪啪地一連幾聲脆響。
司禮監和阿初頓時臉色沉寂灰暗,我更是嚇白了臉。屋瓦怎麼會這麼恰巧滑落,若不是我手快不顧禮數,他倆豈還有命。
“來人!”我喊道。
“蕭敬,速叫張曄來”懷恩尖沉著嗓子,“殿下還是先隨我回屋。”
看著屋外的侍衛,心驚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她竟真能動手謀害當朝太子,她哪裡來的膽子。”
“她!哪有什麼不敢的……”
看著阿初,變回去的冷漠,難道這不是第一次?,“那你呢,安華那傢伙就知道腳底抹油,你的周全誰護著。”
“安華很機靈,多次都是他救了我。”他換上溫潤的笑,“皇太后也加派了許多人,你放心,無論吃食就寢,都有人再三看護,”
這個萬貞兒到底是什麼人物,我在心裡產生了巨大的疑問。“對了,你為何接近汪直?”
“張敏死後,汪直得勢,此人確是個為一己之利的小人,不過倒是俏皮有趣,將來必能超越張敏,我需用他。”
“不行,不行!將來他一定比尚銘還奸險,人家開東廠,他就開西廠,人家搜刮富人,他就欺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