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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旭陽仰頭喝了一口,喉嚨滾動,笑笑問她,“為什麼?”
“就是你給我的感覺很……很沉穩……所以……”
他尋味道:“沉穩是木訥刻板的意思嗎?”
她忙擺手搖頭,“不是!當然不是!你別誤會……沉穩是一個褒義詞!”
“是嗎?可我覺得這樣的自己很無趣。”
很少見到他這一面,童天愛猶豫著問:“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你猜!”
“我怎麼猜得出來?”她撓撓頭,“但總感覺你不開心,好像有些憂鬱!是因為部隊的事嗎?”
秦旭陽搖搖頭。
“那……因為芊凝?”見他不做聲,童天愛寬慰道:“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像你說的,她只是太心疼子奇,才會一時對我有誤會,心存芥蒂,但這個芥蒂很快就會解開的……你沒必要為我們之間的矛盾心煩!”
“她不是因為子奇……”
秦旭陽一早就知道癥結所在,只是故意隱瞞。
藉著酒勁,再也瞞不下去,才坦白,定定地緊盯著童天愛的眼睛,“你知道為什麼嗎?”
她莫名有些恐懼,想逃避。
“因為她覺得我們之間有見不得人的關係……”
“我們?我們之間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這太荒唐了!”
“其實你一早就察覺到了,對嗎?”
童天愛極力抑制慌亂,不敢看他的眼睛,很久,才低低“嗯”了聲。
“芊凝覺得我喜歡你……”
“這怎麼可能!我是你們大嫂!雖然我覺得她的懷疑很荒唐,但如果試著去理解,也稍微能體會她的心情。她那麼愛你,自然會比較敏感。換做是我,如果焰身邊突然多了個女人,我大概也會吃醋吃得很兇!”
“不過她的擔心真的是多餘的,你對我……喜歡?呵,完全不可能!”
“為什麼?”秦旭陽醉眼朦朧,有些痴痴地笑著,眼神卻清明如水,分外清醒,也分外灼人。就像在冰水裡躍動的熊熊火焰,讓童天愛的心又冷又熱,無端很慌。
“如果我說……我真的喜歡你,你會怎麼回答?”他的目光一向溫柔,此刻卻如獵鷹般牢牢將她鎖住,強勢逼人,容不得她逃避。
童天愛想假裝輕鬆地說“別鬧了,不好笑”,卻被那種眼神灼得喉嚨乾啞,不知該說什麼。手指侷促不安地絞著衣角,慌張失措……
“我……”
“我……”
就在她緊張得快要燒著的時候,秦旭陽突然笑起來,“傻瓜!我開玩笑的!看你嚇成那樣……被我喜歡,有這麼恐怖嗎?”
“你……你開玩笑?”童天愛這才鬆了口氣,像重新活過來一般,驚魂未定地捂著胸口,大口喘息,“真的嚇死我了……你居然開這種玩笑!想嚇死人啊喂!”
秦旭陽笑而不語,仰頭望著月色,不知為什麼,心裡有種淡淡的苦澀,覺得不是滋味。
整顆心好像一直一直往下沉,墜入無底深淵,彷彿有種萬劫不復的感覺……
他大概真的醉了吧,才會不計後果地說出這些話,再也無法抑制。好在她僅僅當做玩笑,避免了日後的尷尬。
他明明知道沒有結果,為什麼還要這麼做?為什麼她的反應還是讓他心痛了?
秦旭陽,你真是個瘋子,可笑的瘋子……
“首長,我先回房了,你也別喝了,早點回去!”童天愛拍拍屁股上的草,剛站起來,突然覺得手臂上一陣劇痛,本能用手拍了一把,一隻黑色的蟲子從眼前飛了過去。
“噝——”她吃痛地捂住手臂,上面有一個芝麻大的小孔,迅速紅腫起來。
“怎麼了?”秦旭陽急忙抓起她的手臂,小孔已經腫成了一個紅色的大包。
“只是被蟲子咬了一口,沒事……”
“這種蟲子很毒,咬一口可能致命,我先幫你清理傷口!”
童天愛本來怕被龍芊凝看到,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想拒絕。但看秦旭陽的樣子,好像很嚴重似地,只好點頭,“那麻煩你了!”
龍焰連迷迷糊糊醒來,習慣性伸手一攬,喊了句“老婆”,但身邊空空如也。
大半夜的,跑哪去了?
他起身出門,抓住一個客服問:“看見我老婆了沒?”
“她被蟲子咬傷了,正在大廳處理傷……”
沒等人把話說完,他已經像陣旋風似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