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熠生輝。微彎的唇,香豔欲滴,她舔著指尖的酒漬。斜眼看著他,“你看什麼?”
“嗜酒如命。”
“不,酒的味道,是我最討厭的味道。”她掩嘴笑,伸手拂開額前的劉海。
“影,這份工作你真的要辭了?”
“恩……專職情(婦)。”她自嘲地笑笑。
人各有志,他知道不能管她,也管不了。無助,由心而起,這一刻,竟然恨自己沒有立場做什麼?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倔強。你若是軟弱一點,接受我的幫助,你就不必……”
“博,我知道你會幫我。只要我開口。”她端起了酒,輕輕碰了一下他的酒杯。“可是……那樣,我會恨我自己的。”
“隨你,如果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忙。你還知道找我就好了。”
“博,你我之間,差距這麼大,有沒有覺得和我做朋友,很吃虧?”她笑,媚眼如絲,紅唇輕抿。
盧領班走來,端著一瓶波爾多紅酒。“希少爺請你們喝。”
肖博點了一支菸,微微頷首。“替我們謝謝希少爺。”
“周影,今天是你最後一天上班,我們為你準備了節目。”
“是嗎?”她笑,心不在焉。突然一杯紅酒潑到了她臉上。鄰近的肖博,呆呆望著眼前那熄滅的煙,抬頭看著那女人。
“肖大少,實在對不住。”盧領班嚇壞了,不住道歉。“你快去換件衣服,我給你處理。”
“沒事。”他回身看著一身酒漬,狼狽不堪的周影。“去換身衣服吧。”
話音未落,旁邊那濃妝豔抹的女人一把抓住了她的肩。“為什麼什麼都不跟我說?”
“淺淺,對不起。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也是臨時決定的。對不起。”她不停地說著對不起,整個身子被搖晃,發散亂,不成樣子。肖博才想伸手幫她解圍。只見那名喚淺淺的女人一把抱住了影。“你要去哪裡?”
“我也不知道。淺淺,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算了。我們七年的交情,你就這樣走了。你知不知道你很過分。這幾天你都去哪裡了?昨天你來了,我又不在。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
“我還在C城。”經過一陣搖晃,她很想吐,很難受。
淚水流下,黑黑的眼線被浸溼,流下一行墨色的淚。“影,你不在,我也不想幹了。”
“淺淺,對不起,你不要意氣用事。”
“那我以後想你了,怎麼辦?”她不住哽咽,“怎麼辦?”
“給我打電話。”影推開她,拍著拍凌亂的發,“為什麼每次你都要潑得我滿身是水。”
終於她止住了哭聲,捧著影的臉,很認真地問。“影,你真的要走。”
“恩……”她點頭,感覺整個人黏黏的。
她吸了吸鼻子,紳士一般伸出了手。“那麼,就陪我跳最後一支舞。”
影笑,眸中是滿滿的寵溺。對於這個比她還小一歲,卻同她一樣過早地擔負起生活的女孩,除了心疼還是心疼。而難得她依舊能夠開朗天真。即使是在最黑的夜,她也是那最亮的星。墨染不黑的白紙。
影站起身,滿身的狼狽,笑卻乾淨整潔。“當然,能和你跳舞是我的榮幸。”
話音才落,淺淺狠狠一扯,兩人滑入舞池。影不會跳舞,大多數時候都是她帶著跳得。肖博愣愣地望著她們。舞池的中央,那一身純黑的她和一身純白的陌生女人,在翩翩起舞。
兩個女人的華爾茲,居然可以那麼美。她們吸引了多數人的注意,那飛揚的裙襬,飛舞的髮絲……
音樂中斷,兩人緩緩停下舞步,望著彼此捧腹大笑。而響起的掌聲蓋住了她們的笑聲。這一刻,她笑,很幸福。
累了,她們坐在沙發上。淺淺緊緊握著她的手,靠著她的肩,輕聲呢喃,“影,握著你的手,我感覺好溫暖。”
“對不起,淺淺。”她開口,終於止不住流淚,“說好要一直在一起的。”
“我又不是小孩,終有一天是要分開的。只是比我預期的早多了。”她吸了吸鼻子,站起身,瞟了一眼肖博。“對不起。”
“沒事。”既然當事人都不氣,他自然沒有異議。
“影,你去換衣服吧。我的儲物櫃裡有新買的衣裳。我去工作了。等下盧領班又該說我了。”淺淺忍著淚,別過眼,踩著搖曳生姿的步伐離去。
“博,我去去就回。”她說著站起身,朝著化妝間而去。在洗漱室衝乾淨臉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