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意正在收拾飯桌。她不知道影會來這麼早。“老師，今天怎麼這麼早？”
“因為今天家裡有客要來。小寶呢？”
“在外頭花園裡呢。”影跑到花園，見他正在給昨天那個風箏上色。原本蝴蝶的顏色已經很花了，經過他的手更是五彩斑斕。
“老師……”他抓著風箏很是興奮，跑來。那蝴蝶的尾巴很長，兩條長長地拖曳在後。風一吹，飄到了他前面。傾倒的瞬間，似乎很短又似乎很漫長。影撲上前，他已經跌倒在地。他的小手，蹭到了水泥。
影抓起了他的手，有些擦傷。她按住了他的手心，“小寶，有哪裡痛嗎？”
“不痛。”明明就是淚都要出來了，他只是爬了起來。抽回手，吸了吸鼻子。“不痛。”
影抓著他的手，蹲下將他抱了起來。“真的不痛嗎？”
“老師……我沒事啦。”他肥嘟嘟的手繞著她的脖子。冰涼涼的脖頸被他的小手圈住。
影整個人一顫抖。好溫暖的感覺，彷彿是將自己置身溫泉之中，卻沒有那種溼答答的感覺，那種溫暖，滲透了你的心扉。影忽然落淚。
秦語意已經到了門口，著急地抱了小寶。看著影別開臉擦淚，連忙道：“老師沒有事啦。我去給小寶處理一下。”
影含笑搖頭。“叫個醫生來家裡看看，我怕他的手。”
“我已經叫李嫂打了電話。老師你想進來住住。”
沙發上，小寶靠在肖夫人的膝上。一起等醫生的時候，小寶漸漸睡了。外邊傳來門鈴聲。肖夫人一愣，將懷裡的小寶抱到影懷裡，壓低聲音道：“老師，看一下。”
她起身去開門。小小的動靜聲，懷裡的小寶挪動了一下，轉個個身，仰躺在她腿上。然後小小的眼瞼動了動，翹翹的睫毛微微動了一下。他睜開了眼，眸光漸漸凝聚，看清了是她。然後他笑了。
溫暖的笑。影愣在當場。笑，純潔，好像天使一般的笑，一種溫暖，滲透你的四肢百骸。
“媽咪……”他喊。影傻住，全身被冰凍住了。
懷裡的人猛地坐起，跳下沙發，跑向玄關。影猛然回神，這一聲媽咪，讓她的心為之顫抖。她不自覺地按住了小腹。似乎有感覺到。是一種感覺，她無法自拔。有溫熱的淚從臉頰滑落。
正在一邊看小寶手的醫生還回頭勸她。“老師不用擔心，只是擦破了手。沒有傷到筋骨。”
結果這半天也沒有教。最後離開的時候，小寶要送她。牽起他的手，和他一起走到門口。
“小寶，若是想彈琴，你的手很重要，不能再受傷了。”
“知道了，老師。”聲音天天的，影望著他失神。孩子，就是天使。
第一卷 心有所屬 第41頁 只在她面前脆弱
威嚴的會議廳，沒有開燈。大螢幕上放著那些一閃而逝的圖片。顯示的是最新的設計方案。等最後一張放完。會議室的燈亮了。
“這就是你這些日子在這裡的成果？”很明顯地挑釁，圓桌的那一頭，希慕緩緩轉過了身。椅子在地上滑過，發出刺耳的聲音，他勾唇一笑，“我回國也不過短短一個月餘，這個設計是趕了一點，若說大哥你有更好的設計，不知能否借我一用？”
“設計我是沒有，只是我很好奇，我和爺爺要的那一塊土地，怎麼就這樣沒有了？”
“你是要我花八千萬去買藝苑那一塊彈丸之地嗎？”
另一頭，希妍伸手，指頭敲著桌面。一下比一下有力道，聲音更是毫不遲疑。“這也是你太不會籌算了吧。不然怎麼會被人搶走？爺爺要那塊地也不過是因為和藝苑的校長是故人。總是想著如果可以的話，一定要把它留下來。”
“原來是真的。我還以為只是爺爺貪玩。這會兒藝苑只是擴建並沒有做什麼改動。我想爺爺也是很滿意的。昨天還打電話要我替他參加藝苑新校區的落成典禮。但是可能還要很久。我都不知道原來爺爺這麼急。”
“是嗎？”希妍挑眉，“原來爺爺給你打過電話。”
“不然我也不知道大哥今日要給我一個驚喜。”
“你和爺爺還真是無話不說。”希妍站起身，“我只是過來旅遊散散心。好久沒有回來了。說一下，有哪裡好玩。”
“這個就交由大哥你自己去發現了。我還有事，既然這個設計方案你不滿意，我想我一定需要時間去斟酌。”希慕站起了身，抓起了桌上的檔案，轉身離去。他修長的身影消失在會議室門口。身後希妍微微一笑，重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