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的是,看到她這幅病怏怏的樣子,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氣的是,他的腦海中不停地迴響著她的夢話……
他想對她好,卻又想對她壞,在糾結的矛盾中,他的態度就變得忽冷忽熱。
別說蘇汐曼受不了,就連歐炫希自己也快受不了自己了。
他暗了暗眸,最終,對她的心疼還是大過了怨恨。
他在床邊坐下,再次將蘇汐曼拉起來,讓她半靠在自己的懷裡。
只是這一次,他的動作和語氣都是輕柔的:“想不想出去走走?”
蘇汐曼的眉頭動了一下。
歐炫希見有效,便誘哄著:“把米粥吃了,等你康復了,就可以一個人在這四周轉轉。”
歐炫希說的是一個人,意味著他會給她自由,不會再讓那些保鏢跟司機跟著她。
蘇汐曼睜開眼,死灰一樣的眼神立即亮了,懷疑的眼神盯著歐炫希。
“你說的是真的?”這麼好,恢復了她的自由,這不像是他的以往作風。
歐炫希低聲:“我說的話,何時假過?!”
蘇汐曼咬了咬唇,是,他答應她的事,至少都允諾過的。
“可是我真的吃不下。”蘇汐曼啞聲說,“可以,加一些別的東西在裡面麼?”
“你在發高燒。”歐炫希提醒她。
“我知道……”蘇汐曼輕聲說,“可是這樣我真的吃不下。”
歐炫希猶豫了一會,讓傭人把肉切成碎末了,用排骨湯去煮稀飯。
在這之前,擔心蘇汐曼餓著,他又拿來一個蘋果,親自削了皮,切成小塊小塊的給蘇汐曼餵食。
曾經,在歐炫希生病的時候,蘇汐曼也這樣餵食過他的。
蘇汐曼慢慢地吃著,見歐炫希一直溫柔地看著自己,忍不住心裡微微觸動。
她覺得自己真夠傻的,歐炫希才稍稍對她好一點,她立即就會忘記他先前對她那麼大的傷害。
女人的心總是比較軟的,尤其對於跟自己有過感情糾葛的男人,總是會犯‘好了傷疤忘了痛’的毛病,於是一再的受傷。
歐炫希看著她又隆起的眉心,低聲問:“怎麼,不好吃?”
“不是的……”蘇汐曼搖搖頭,“很好吃。”
“那就多吃些。”
過了一會兒,米粥端來了,還是滾燙的,歐炫希拿了小勺,每一口,都吹涼了喂她,就像在照顧著一個生了病的小孩。
蘇汐曼實在受不了被他這樣細心的照顧:“我,我還是自己來吧?”
“別動。”歐炫希按住她亂動的身子。
有了肉味,蘇汐曼的食慾好了些,雖然勉強,但還是把一整晚米粥都吃下去了。
歐炫希想盛第二碗,蘇汐曼拒絕了,她實在吃不下了。
歐炫希吩咐傭人把米粥熱著,說過兩個小時再喂她吃一些……
又開啟電視,讓蘇汐曼可以靠在枕頭上看,轉移一下注意力。
蘇汐曼倒是沒留意到電視裡在播著什麼,她實在太累了,身子也太乏了,不一會就沉沉的睡去。
而歐炫希,在看見蘇汐曼已經睡著了之後,他為她蓋好被褥,這才輕輕起身,走出房間,沉悶地點燃了一根雪茄……
蘇汐曼病的這段時間,他一夜也沒合過眼,幾乎是不眠不休的照顧著她。
現在她終於是醒來了,他的身子倒是支撐不住了,越發的睏倦,只能單獨出來抽根雪茄提神。
三天後,蘇汐曼的高燒終於好轉。
不過病後的她,看起來臉色蒼白,病怏怏的,沒什麼精神。
歐炫希自那天離開後,就再沒有回過歐宅,也沒再來看過她。
蘇汐曼每天逗逗狗,看看書,日子一天一天過著。
頭還是會經常地疼痛,有時候疼起來的時候,實在忍不住,仍然想要撞擊牆壁。
不過,現在蘇汐曼每次都會把房間的門鎖起來,把音樂的聲音開得很大,不讓周嫂她們聽到。
20多天後,一個午後。
蘇汐曼坐在陽臺上,看著附近行走的人,草坪上的玩耍的孩子們,不時傳來歡聲笑語。
她的手裡抱著‘雪球’,雪球咕嚕嚕的眼睛也是看著外面玩耍的狗,帶著一抹孤寂。
“少奶奶,你應該出去走走的。”周嫂擦著陽臺的玻璃,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身體,不由擔心的勸道。
自從那次高燒後,少奶奶的身體狀況就一直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