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日子,我把你們忘記的那段日子所發生的事,你能告訴我嗎元勳?”清綾盯著他,語氣堅定但帶著一點點懇求,她現在不知道除了他,還能問誰。
“你真的……都想起來了?”冷元勳仍然有些不敢相信,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想起來?這個時候想起來,那麼往後……那麼婚禮……那麼安承羽……
他不敢想像。
“安承羽知道嗎?”
“你先不要管這些,你只需要告訴我那段日子發生的事,從我駕著車子,掉入河中之後開始講起吧。”她都替他規定好了時間。
“如果你確定要聽,那我就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你……”冷元勳站起身,走到她邊上的沙發坐下,最後又看了清綾一眼,有些糾結,但還是緩緩道來。
“你掉入河中,是單牧爵救你上來的,直接從橋上,沒有絲毫考慮的跳下去……”
冷元勳真的將他所知道的事情,一點點全都講了出來。
包括將那些證據交給了他,包括牧升倒閉,單牧爵進去,包括安承羽一直在她身邊的守護,包括顧懷仁的遺囑,包括當時單牧爵的囑託,包括單博文等人的判刑,包括夏渝嬈的遠走……總之,只要他知道的事情,他都仔仔細細講了出來。
清綾到檢察院的時候,天色還漸早,而不知不覺,外面天色居然暗了下來,城市都點亮了霓虹,像是穿上一件五彩斑斕的衣服,在夜裡心情展現他的美。
清綾一直捧著茶杯,卻沒有喝一口,只是聽著他說著,偶爾會問一兩個問題。
這所有的事,又像是電影般,以她能想像的畫面,一幕幕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她能想像單牧爵不顧一切跳下來救她的情景,能想像他無奈交出所有證據的情景,能想像他站在觀眾席上望著自己的父親被捕的情景,以及他自己站在被告席上的情景……
只不過,她想像不出他不要她的情景。
“我和他離婚了嗎?”清綾突然間開口,打斷了冷元勳,後者怔了下,才明白她在說什麼。
“關於你和他,不,應該說是單牧爵和安承羽之間的事,我還真的不是很清楚,但你也應該明白,這兩年,安承羽是怎麼對你的……當然,如若不是單牧爵進去了,我想,他對你也是一樣的好……”
“他是因為自己要進去,不想連累我,所以才和我離婚的是嗎?”這個問題,是她去找嚴緒然的主要原因,她和他離婚,經手人必定是他。
“應該是的。”冷元勳望著她,輕聲答道。當初,單牧爵和安承羽之間有什麼交易,他真的不清楚,他只知道單牧爵的這個決定,對於清綾來說是最好的。
以前,他不明白一個人愛一個人究竟愛到怎樣才算是深,後來他才明白,深愛一個人,並不是非要將她佔為己有對她好呵護她才算是真愛,而是到了某些時候,他的放棄能成全她,能保護她,不會給她帶來傷害,那才是真真的愛!
哪怕自己痛得肝腸寸斷!
清綾不再說話,冷元勳也猜測不出她在想什麼,也不敢再開口說話,只是坐在那裡謹慎地望著她。
他不想連累她,所以才和她離婚,離婚之後呢?是不管她了?還是叫安承羽來接手她?當初可以為了她,連命都不要跳下河裡救她,那應該是愛她的吧?那麼現在呢?經過了兩年,就不愛了嗎?還是看到她和安承羽在一起,就不想再插足了?他放棄了嗎?
如果她一直沒有想起,那麼她就真的和安承羽結婚了,那時,他也不會後悔嗎?
還是說……兩年之後,真的什麼都變了,連感情也沒有了?
她和他十幾年的情感,就這麼經不起考驗嗎?
清綾倏地站起身,在冷元勳驚愕地視線中匆匆奔出去。
“清綾?清綾你去哪?清綾?”冷元勳嚇了一跳,看到她衝出去,他也忙跟著奔出去,辦公室內的電話卻在此時響起,他望了眼已然衝出大門的季清綾,又望了望辦公室內急促的鈴聲,還是踅回接電話。
電話那端是安承羽焦急的聲音:“元勳,打你電話怎麼不接?清綾在你那嗎?”
“哦手機開會調成震動了還沒調回來,清綾剛走……”
“剛走?她去哪?你把她追回來,不要讓她亂跑,我馬上就過來。”那端安承羽急急說完就掛了電話。
冷元勳才想問他清綾是不是全都想起來了,他卻掛了電話,他沒辦法,也只得掛掉,爾後又匆匆奔出去,但,哪裡還有清綾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