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書被朵朵脫手丟了出去,朵朵狼狽的爬起來,揉著狠狠摔到的膝蓋,蹲下去撿那幾本可憐的書。拿起一本《建築設計大全》,一張紙片從書裡滑落下來,朵朵撿起來一看,哪是什麼紙片,是一張照片。
朵朵看見得那一面上面寫了兩個字:至愛。
那是尚子淵的筆跡,朵朵拿著照片的手抖動著,咬咬牙,朵朵翻過來。照片上的人在沙灘上,赤著腳,背後就是一片蔚藍的海,她側著身子,對拿相機的人,甜甜的笑。
如果僅僅只是過去,那麼朵朵不會介意,但是,是她認錯了嗎?照片上的那個人分明就是自己啊。區別僅僅是,朵朵從未去過海邊……
朵朵不知道這一天她是怎麼過的,直到傍晚,尚子淵回來,朵朵一直不曾動過……
第二個被傳染的是林悅然。
最近郝翼不常回他們的小屋了,他總是說自己在父母家,悅然沒好意思打電話問,這樣顯得太不懂事了。她很想找機會和郝翼談談,他們是快結婚的人了,今年過年郝翼就該和她一塊回趟老家。要去和她家裡的人談談禮金之類的問題了。
林悅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和郝翼在一起有一年多了,他們開始沒多久就在同居,已經習慣了身邊有一個人,現在,難以入睡。
看看床頭櫃上的小鬧鐘,已經是深夜兩點半了,林悅然強迫自己趕快入睡,數著綿羊到了一百四十五,她直挺挺的坐了起來,這注定又是一個不眠的夜。
如果郝翼僅僅是不回來,那麼林悅然心裡,也許還能有這剩餘的期待,因為有了期待,才會失望。
凌晨四點,悅然剛剛入睡一小會,開門聲就把她給吵醒了。林悅然先是一驚,這接近年末了,小偷也越來越多,林悅然爬起來披上睡袍,拿起床邊的小凳子。可冷靜下來,再仔細一聽,那並不是撬門的聲音,聽見鑰匙轉動鎖孔,林悅然放下凳子,開啟客廳裡的燈,是郝翼吧。
門開了,撲鼻而來的先是一陣酒氣,郝翼歪歪倒倒的進門,林悅然剛想叨唸他幾句,在看見郝翼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的時候,她彷彿聽見心口裂開的聲音。
郝翼似乎醉得不輕,那女人和他相互支撐著往屋裡走去,那女人看見她是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她很漠然的勾著郝翼的腰。林悅然在他們快錯身進房的時候扯住郝翼。
還沒說話,眼淚就往下掉。那女人像是覺得麻煩,把郝翼推開就要走。郝翼感覺身邊的女人不在了,當下大叫:“夭夭,別走,夭夭。”一邊說著,他還一邊揮舞著手。林悅然就那麼看著,看著自己的男人在自己眼前抱著別的女人。
直到重新把那女人抱在懷裡,郝翼才安靜下來。
“什麼夭夭?”聽見郝翼口裡說出這個名字,說不疑惑是假的,郝翼怎麼會在醉酒了還叫著“夭夭”?
林悅然不知道她是在問這個女人還是郝翼。郝翼像是聽得懂她的話,呵呵笑了幾聲,指指懷裡的女人,還對準她的臉親了下去。而那女人也很配合,用著魅惑的眼神看著悅然,尖尖的聲音說著:“我叫妖妖。怎麼了?”
林悅然覺得這一切就是個鬧劇,她的嫉妒、怨恨、痛苦、失望全在這一刻堆積到了極致。她拉過郝翼,就往一邊的沙發上推,郝翼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沙發上。林悅然拿起剛剛放下的凳子就往那女人身上招呼過去,那女人尖叫著被她趕出了門,卻還不走,在門外面大聲的叫囂著:“等等,等等。我的錢。把錢給我,你男人包了我的夜,錢還沒給呢。”
林悅然聽見這話更是怒氣翻騰,她重重的摔上房門。在客廳裡四處看了看,走到餐桌旁,拿起上面的涼水壺,開啟蓋子,把水從郝翼的頭頂倒下。
郝翼被水驚了一下,酒醒了大半,看見一臉潑婦狀的林悅然,眼裡只剩下厭惡。悅然被郝翼的那一個眼神定在那裡,他不愛她了。
這是悅然從他眼裡得出的答案。
郝翼頭疼得要命,倒在沙發上就睡了過去,林悅然站在他旁邊,看著他沉沉的睡去,所以的支撐都化作烏有,她坐在地上望著郝翼的睡顏,直到天亮。
郝翼是悅然的所有,他也許不再愛她,但是她愛著就夠了,婚姻裡除了愛情還有更多,至少悅然是這麼想的。她跑郝家跑得更勤了,郝翼也乾脆連裝也懶得裝了,兩個人陷入了低谷。
悅然辭掉了“海岸”的工作,工作沒了還能再找,老公只有這一個,愛情的路上,障礙就必須毀滅。
她開始整天整天的跟蹤郝翼,她要弄清楚,郝翼的心,遺失在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