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有五分鐘了,那手,還緊緊地握著。陶夭夭咬咬自己的舌頭,努力保持標準微笑,她的這個臉啊,都快抽筋了。
陸簡終於想起身後還有個功力不深,堅持得很痛很傷心的菜鳥。招呼萬主任和他的“小秘”坐下,夭夭總算是屁股落到了實處。
可別怪陶夭夭嘴利。那女人不是像正常情況那樣,站在領導身後。而是緊緊地貼著身旁的大山。眼睛還很不安分,時不時的瞟向陸簡,打個轉再收回去。
陶夭夭不是第一次來飯局,這次卻是她覺得最提不起勁的,五個字——無用武之地。一張圓桌,他們四個人是兩兩相對坐著的,女對女,男對男。實際上啊,就是讓每個人都成功的成了“夾心餅乾”。說實話,陶夭夭挺佩服那女秘書的,左邊一句,右邊一句。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不但不尷尬,還如魚得水。
正喝著湯,腳上一痛,好像是被人踩了一腳。掀起桌布的一角,媽媽咪啊。那白花花的腿呀。那女秘書正翹著二郎腿,脫了左腳的鞋,以腳尖勾著陸簡的西裝褲,不停的磨蹭著陸簡的小腿肚。陸簡也沒躲開,陶夭夭心裡有陣子怒氣撲哧撲哧往外冒。
“這陶秘書好像一直都沒怎麼說話呀,來來來,我敬你一杯?”萬主任甩甩臉上的肉,對著陶夭夭說道。
“啊?”陶夭夭先是一呆,見陸簡輕點下頭。就不再忸怩,大方地站起來:“您看,這是我的不是了,雖然說我這酒量差,不過怎麼也該先敬您一杯啊。來,我敬您,這我就自便了,您可要全乾啊。呵呵。”陶夭夭倒了小半杯啤酒,一口喝下。
萬主任大笑,衝著陸簡說:“你這秘書真是有趣的緊啊。”
酒過半巡,桌上的氣氛有些迷亂了,萬主任一直不停在問陶夭夭問題,不是今年多大,就是家在哪,有什麼工作想法。問的時候也沒忘記挪動他強壯的屁股,陶夭夭不敢躲避的太過明顯,可瞧著陣勢,她已經快貼到旁邊的陸簡了。那女秘書也不甘示弱,半個身子都掛在陸簡身上了,陸簡臉上還是淡淡的笑,可是眼底帶著厭惡。陶夭夭看得很分明。
時間差不多了。
陸簡推開萬主任敬來的酒,手按上額頭,趴到桌子邊緣:“哎呀,我不能再喝了,實在是不行。得了得了,您還是饒了我吧,啊。”
萬主任聞言大笑,非鬧著再喝一杯。陸簡喝完,就趴在桌上了。
看看時間,快九點了。陶夭夭陪笑著送客,還不忘假裝挪揄的說:“還是您酒量好,這不,我還得回去送我們陸總呢。”
回到包廂,陸簡正站在窗戶邊,迎面一陣風,吹起他前額的幾縷髮絲。
“穿上吧,你為什麼要裝醉?”陶夭夭拿起陸簡的外套,走到窗邊,遞給他。
“你知道嗎,酒桌就是一種微型社會,有人喜 歡'炫。書。網'在酒桌上談事情,為什麼?因為他們迷戀高高在上的感覺,你求著人家,就必須配合著,讓他過癮。這樣,大家都痛快。”陸簡諷刺的說道。
“那,萬主任難道沒看出來?”
“實話告訴你,我們啊,都是生活的戲子。也不知道是演給誰看,你不信,改天他有事求我,今天的狀況就會反著來。”
陸簡不知道為什麼要跟陶夭夭說這麼多,教她嗎?犯不著。這些他見不慣卻只能埋在心底的話,從沒和別人說,今天倒是很輕易的就吐給她聽了。
“走吧,我送你。”
陶夭夭跟著陸簡走出酒店。
張姐正式離職了,怎麼說也是同事一場。陸簡吩咐叫上相熟的同事,一起給張姐開一個歡送會。陶夭夭有些意外,這麼人性化?要說是工作感情,不需要叫上大夥一塊,要說是制度吧,好像還真沒有這規矩。陶夭夭無所謂的努努嘴。
地點定在公司旁邊一個餐廳。
陶夭夭一直覺得,最令人難過的就是分別了。不管是生離還是死別。雖然張姐對她不怎麼好,但是到了這種氛圍下,還是忍不住狠狠心酸了一把。
同事們相繼站起來對張姐說一些祝福話,而張姐就是回想以往發生的種種,氣氛瞬間就變得低沉而深情了。輪到陶夭夭的時候,她很猶豫,沉默了一會。
“張姐,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太長,但我還是很謝謝你教會了很多大小。這杯,我幹了。祝您,往後越來越好,一切順利。”
張姐只是笑笑。
感情深,一口悶。
酒足飯飽,大家夥兒鬧著要去唱歌,張姐揮揮手:“得了吧,我還是不去了,你們年輕人愛去的地方,我啊,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