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晚上,依然還是會夢見他就在自己身邊,就好像他們從沒有分開過。
“小什麼白?”白衣公子走到花瓊跟前,伸出一張瑩白的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花姐姐,我是娟娟呀,趙雋!”
花瓊一愣,揉揉眼睛再次看去,見那白衣公子雖是男子的裝扮,但是五官嬌俏,眉宇間掩不住的脂粉氣,果然就是女扮男裝的趙雋沒錯!
“哦,是你啊……”花瓊忽地覺得有些悵然若失,她自己也弄不懂是因為什麼。若說她希望看到柳下白回來,其實也不盡然,畢竟她心裡清楚,世上從來都不存在柳下白這個人,有的只是那特立獨行、心思怪異的鬼醫蕭離。
花瓊這一聲輕描淡寫的回應,頓時讓原本想給她一個驚喜的趙雋炸毛了:“什麼叫‘哦,是你啊’?!姓花的,你實在太沒良心了!我一個弱女子千里迢迢地趕來投奔你,中途還差一點就被那些登徒子摧殘了,我受著委屈跋山涉水,就是為了來見你一面……你難道就不感動?不憐惜?不安慰?你,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完一扭身,雙手捂臉“嚶嚶”地啜泣起來。
“……”
花瓊滿眼黑線,心想拜託,哪裡來的千里迢迢跋山涉水?你們趙家離青州撐死了也不過一天的路程!再說你在身上別兩把那麼大的斧頭,那些登徒子沒被你摧殘就已經是他們三生有幸了,你還委屈個什麼勁兒……不過想歸想,這些話還是不說出來為妙,免得她一個惱羞成怒,就拿自己試斧頭了。
“娟娟,這是真的麼?你說的都是真的麼?”花瓊故作動容地上前扶住趙雋的肩膀,“我真是太感動,太憐惜,太安……呃,太想安慰你了,不過就是不知該怎麼安慰你才好。”
“既然你這麼想安慰我的話……就跟我去一趟鄂州吧!”聞言,趙雋飛快地抹了一把臉,轉過頭來笑嘻嘻地看著花瓊,哪裡還有方才半分楚楚可憐的模樣?
花瓊沒好氣地翻了白眼——靠了,這個死丫頭怎麼比老子還無恥啊?!
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花瓊倒是沒想耍賴,只是她不明白為何趙雋會無緣無故地來找自己一起去鄂州。
據她所知,鄂州地方偏遠,離這裡何止隔了三千里?真要去的話,恐怕最少也得在路上耗上一個月的時間。一般來說,如果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根本不值得這麼跋山涉水,去受這風塵僕僕的罪。
“我家的探子有訊息來報,說鄂州那帶最近常有魔教餘孽出手傷人,手段之殘忍,當地的武盟軍根本鎮不住,附近的百姓也都人人自危,苦不堪言。”趙雋神秘兮兮地道,“我聽說盟主很重視這件事,打算從武盟基地派人過去,還很可能從武林大會選出的十大高手中,抽調幾名精英人手去協助他們……”
“哦,原來你是想見你的慕容哥哥了!”不等她說完,花瓊便斜著眼睛揶揄她,“既然你這麼想見他,就自己一個人去見嘛,找我一起的話,你難道就不怕……”
她刻意在此處拖長音調,其間的意味很是明顯——難道你就不怕你的慕容哥哥被我搶走麼?
“不怕!”趙雋乾脆地搖頭,“你都有柳下公子……對了,柳下公子人呢,我來了這麼久,還沒見過他呢。”
那次在倚望峰,花瓊被琉璃老人帶上山頂後,趙雲嶺察覺到氣氛詭異,生怕性子頑皮的女兒也摻進去趟這渾水,便推說家中還有要事處理,早早地帶著趙雋離開了倚望峰。
所以,趙雋並不知道之後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花瓊在倚望峰出了些事,然後離開倚望峰迴到了四海幫。至於柳下白離開的事,則沒有任何人對她提起過,她便想當然地以為柳下白跟著花瓊一起回來了。
花瓊有些黯然地垂眸,道:“他走了。”
趙雋一愣:“走了?去哪了?什麼時候回來啊?”
花瓊咬著指甲,沉默了一會兒,道:“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怎麼會?!”趙雋見她臉色不好看,也隱約覺出了什麼,便小心翼翼地問,“你們吵架了麼?應該不可能吵得起來啊,柳下公子那麼聽你的話……”
“是我讓他走的。”
花瓊一句話噎得趙雋啞口無言,好半天她才問道:“為什麼啊?是柳下公子做錯什麼事了麼?”
花瓊嘆道:“若他是我的弟子柳下白,不管他做錯什麼,我都不會真正與他計較,可惜他卻不是。”
“什麼意思?”趙雋聽得一頭霧水,“柳下公子不是你的弟子還能是什麼?”
花瓊卻不想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