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木易得令,小心再小心,緩慢再緩慢地將伴侶放倒在床上,平時不過一兩秒鐘的事情,今天愣是花了好幾分鐘。商木易擦擦汗,這比他出個任務都累人啊,這寶貝疙瘩他哪兒省得傷了分毫,昨晚實在是隔了太久,控制不住,外加伴侶的刻意撩撥才最終一發不可收拾。
盡心盡責的小禽獸開始忙活起來,給伴侶端來熱水洗漱,火速下樓買來消炎藥膏搽上。然後是熱騰騰的小米粥,一口一口喂進伴侶嘴裡,擦去伴侶嘴角的米粒。吃飽喝足,黎辰啟心情好了一些,見到眉眼間滿是認真的小禽獸,有些晃神。他認真而又小心地觀察著小禽獸的一舉一動,突然帶著哭腔說道,“商木易,我要上廁所,怎麼辦?”
商木易聽了,條件發射地彎腰掀起垂下的床單,然後才想起,這是伴侶的小窩,不是醫院裡的病房,不可能有夜壺這種東西。沒有想太多的,他一手託著伴侶的腰,一手託著伴侶的後腦勺,讓伴侶坐起了身,然後輕柔地將人打橫抱起走向浴室。
輕輕將人放在坐便器前背靠著自己站好,商木易拉下伴侶的拉鍊,掏出伴侶的東西對準了扶好、沒一會兒,黎辰啟解決完畢,商木易熟練地抽出紙給伴侶擦乾淨,再塞進褲襠裡,拉好拉鍊。背對著伴侶的商木易沒有看見,他的伴侶已然紅了眼眶。
“好像還要上大的,商木易,怎麼辦?”黎辰啟顫抖著雙唇,聲音儘量平穩地問道。
商木易親親伴侶的耳垂,“嗯,知道了,沒事的,有我呢!”這個時候商木易倒是有些後悔了,伴侶那裡紅腫不堪,上大號肯定會痛的,以後一定不能再這麼過分了。
“乖,抱住我的脖子,嗯?”商木易在伴侶耳邊說道,黎辰啟順從地反手攬住小禽獸的脖子,然後大腿處就覆上了一雙鐵掌,生生地將他整個人托起,懸空在了坐便器的上方。商木易並沒有想起來,伴侶其實是可以自己坐在坐便器上的,他只是還沉浸在那些悉心照料伴侶的日子裡的場景,自然而然地選擇了這樣的方式。
黎辰啟的眼淚終於滑落下來,氣息也跟著不穩了起來,商木易立刻察覺到了,“啟辰?很難受嗎?是不是很疼?對不起,我……”
商木易湊上去一看,震驚地噤聲,他是眼花了嗎?他的伴侶怎麼會咬著唇淚流滿面?淚珠一滴滴滑落,那麼難過……那麼傷心……商木易的心跟著疼了起來,整個人也都慌了,趕緊將人抱在了懷裡回了房內,坐在沙發上將人放置在腿上,商木易不住地擦著伴侶臉上的淚水,一聲聲地追問著,“啟辰你怎麼了?別哭,乖,你別哭,告訴我你怎麼了?”
滾燙的淚水灼熱了指尖,商木易眼見越問伴侶哭得越兇,只得暫時緊緊將人摟進懷裡,等人哭好了再問情況好了。黎辰啟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麼才是,也知道現在的自己肯定嚇著小禽獸了,更知道作為一個男人而言這樣實在是太丟人了,但是忍不住,他實在是忍不住!
在他以為這一生再沒有希望見到那個眼裡只有他的沉默男人時,在他以為那一世的最後的美好時光註定只能是個遺憾時,峰迴路轉的,那個男人竟然再次回到了他的身邊,而他並沒有因此失去自己的小禽獸。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了,再也沒有了!
“商木易!商木易!商木易!商木易……”黎辰啟一遍遍地叫著,只是一遍遍地叫著。商木易不知道伴侶是什麼意思,他只能答著,“嗯,我在。”在發現伴侶只是純粹地叫著他的名字後,他閉上了嘴,等待著伴侶情緒的恢復。
黎辰啟緩緩吐氣,再緩緩吸氣,幾次之後,漸漸安靜了下來。他沒有抬頭,只是窩在小禽獸懷裡輕輕蹭著,帶著眷戀,帶著想念,帶著……愛戀。
“商木易?”黎辰啟開口。
商木易不確定地應聲,“嗯。”
然後,黎辰啟笑了,“吶,你知道我是誰嗎?”
商木易不解,但還是毫不遲疑地道,“你是我的啟辰!”
“嗯,是你的啟辰,也是那個死在你懷裡的啟辰!”黎辰啟輕飄飄地說道,卻不亞於在商木易的心湖中投下了一枚爆破力十足的炸彈,炸得他硬是頭腦空白了好一陣,才雙手顫抖著緊緊抓住黎辰啟的雙臂,將人推開,面對面,面目扭曲地道,“你,你剛剛說了什麼?”
黎辰啟還是在笑,全身上下每一處的細胞無不在表達著自己的喜悅,這神情絕對不會被認錯。“我說,我也是那個死在你懷裡的啟辰,怎麼?你不記得我了?”
沒有聽錯!商木易眼中神情急轉,飛速啟動著腦細胞試圖想明白這意外著什麼。商木易花了打半個月的時間才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