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小燈。幽幽燈色照兩人面龐,淺淺跳躍著風暴之前的寧靜波光。
禇昑恩突然往前,簡潯只覺一道影子閃來,速度之快,來不及捕捉,下刻顎上傳來一股巨痛,似是被人捏碎了般。
“禇昑恩,你放開我!”簡潯憤怒,小手去掰他鉗在頜上的鐵指。
他臉色陰沉,非但沒鬆開半分,反而提力往上扳。疼痛之下,簡潯只好隨他粗暴的力度,虛弱身子又往床頭挪了幾寸。她皺眉苦臉,長髮垂下來落在雪白肩頭,子夜般的眸撞上他,“你又想幹什麼?還想像上次那樣對我動粗?”
禇昑恩眸含寒光,嵌在簡潯白玉般的面龐上,“說,為什麼不來?!”
他執意要個答案,一個讓他滿意,不至於令他發狂的答案。
那男人究竟有怎樣的魅力可以讓她拋下他們,而只與他談笑吃飯?
簡潯難受,死命去拍他的手,他分毫未移,簡潯索性去抓去掐,依舊捍不動半分。
氣餒,放棄!
簡潯喘息,望他目光帶惡,“我說過,不是我不想去,是老天爺不要我去!”
實在疼,兩頰被他捏得發酸發脹,牙齒都好像被他兇猛的力道給擠脫了,可她倔強不服軟,眸帶挑釁。
“電話關機怎麼解釋?”他又問,聲音沉沉的,令人不寒而慄。
“因為不想被你煩!”簡潯清脆回應,直接得讓人想同情她都不行。
她睜大狹長烏黑的眼,又說,“而且你不威脅我,我又怎麼會那樣?”
“你當真以為我那只是威脅?!”傻女孩,那可不僅僅是個威脅呢!
禇昑恩極淺極淺的笑,緩緩,樹般昂揚的身子俯低,俊臉壓下。離得太近,氣息拂面,簡潯不能反應,無法作答,只覺陷在他墨潭似的一雙眼底。
慢慢,緊在雙頰的力道一絲一點松馳,他忽又伸手撫上她的臉,指尖微涼,一分一寸,像玉輪在面板上滑動。
簡潯看他笑了,森然詭異,“簡小潯,你不是很能嗎?你不是叫我試試看麼?我成全你!”
“你想幹嘛?”背脊發涼,簡潯猛起一陣激靈。
他不語,僅僅只是凝結嘴角彎弧。簡潯惶惶看他,下秒便覺他掀開被子,動作之快令她不及防備,魂都沒緩過來,手腕便被擒住,他拽著簡潯轉身,似乎是去某個地方。
禇昑恩顧不得簡潯正靠床頭,他動作之猛,根本不理會是否把她弄疼,更不在意她是否因此受傷。
簡潯“啊”的一聲尖叫,跪在堅硬的木地板上。
她的身子本來就虛,動作更是由於膝上有傷,笨拙遲緩。此時被他連拖帶拉,從床上滾落,膝蓋磕地板上,疼意鑽骨,讓她喘息都沒力氣。
或許覺得她煩,禇昑恩鬆開,他回頭,倨傲冷俊,居高臨下,看她眼神沒有半分憐惜,“簡小潯,你知不知道,這一刻的你虛偽得讓我噁心!”
噁心?
刀鋒般銳利的寒氣貫穿心臟,連疼都忘卻,簡潯抬眼,眼底悽澀蔓延,“我噁心?就因為我沒陪瑩瑩慶生,你就說我噁心?既然如此,你何必和我這個噁心的女人上床!”
她就那樣跪在冰涼的地板上,煙眸泛波,模樣悲楚,卻是隻帶刺的刺蝟。
禇昑恩紋絲不動,他只微眯起眼,聲音裡多了幾分連他自己都辨不清的複雜情緒和煩躁,“你的噁心不僅僅是沒陪瑩瑩慶生,你令人作嘔的真正原因是找出一大堆不是理由的理由,丟下我們,歡歡喜喜陪另一個男人吃飯!”
什麼塞車?什麼暴雨?什麼天公不作美?什麼不受威脅?全他媽是狗屁!
禇昑恩怒極,可他竭力壓制在心底,只看她目光如炬。
簡潯腦子猶如閃電,凝他目光滿是震驚,好半天不知如何解釋。
“‘豬肚雞’味道不錯吧?而今晚應該也不是你和他第一次去。好你個簡小潯,到這會兒我才明白你那所謂的‘給展遊老闆戴綠帽子’是什麼意思,原來你不是隨便說說,你已經試過了,是不是?”
他是個男人,正常男人,而且傲然如斯,唯我獨尊!老婆紅杏出牆,他非折了她的枝不可!
必須解釋清楚。
簡潯急急開口,“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的確不是我想的那樣。因為我想的是今晚趁我陪著瑩瑩,你就可以和他在酒店的某個房間翻滾,但現在你是在我床上,我想錯了,不是麼?”
本來今晚他是要和瑩瑩待一起的,可腦子裡都是她與那男人湧動的畫面,他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