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馮依推開門。見她,禇昑恩身子一僵,他又看向馮依身後,空無一人。
“她和你說什麼了?”等不急,禇昑恩快步過來。
馮依泫然欲泣,可憐兮兮看走過來的人,“禇總……”
“進來!”拉她往前幾步,禇昑恩朝外探了探頭,這才關門,落鎖。
將她拉到沙發裡坐好,禇昑恩迫不及待,“你應該知道我妻子是誰了。”
點頭,一滴豆大的淚珠落馮依白皙的手背上,“禇總,我不知道簡副總就是你太太,怎麼辦,我好難過,簡副總那麼好的人,我卻對不起她。”
誰要聽她在這裡懺悔?
禇昑恩急得汗珠兒直冒,卻必須先安撫她情緒,“這件事不是你錯,是我。來,告訴我,剛才她和你都說什麼了。”
馮依抽泣,單薄的香肩顫個不停。禇昑恩一陣煩躁,只能不停抽出紙巾遞上去。
拭著眼淚,馮依水靈靈看他,忽又垂下睫,把兜裡的卡摸出來,“禇總,這個請你還給你太太,是我對不起她,這東西我不能收。”
看著手心裡的卡,禇昑恩微愣。
既然都說不能收,現在這卡怎麼又是從你包裡摸出來?
禇昑恩挑眉看她淚水漣漣的小臉,漆黑的眼眸流露幾許審慎的味兒。
馮依抽息了幾聲,儘量穩住情緒,她又望著身旁的人,“禇總,我說過,我不是一個用身體換取利益的女孩。那晚的一切全是我自願,我真不要你們任何補償,那對我是一種羞辱。”
什麼都不要,那不是擺明要自己一輩子欠她?
永無寧日!
好頭痛,禇昑恩盯著手裡的卡,手勁一揚,隨意丟在桌上。
“你告訴她我們上床了?”
之前還抱有最後一絲僥倖,乞求簡潯只是因為醫院的那幕才找她出去。現在聽馮依的話,紙終究包不住火。
“簡副總逼我,我,我害怕,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馮依低頭, 怯生生的說,甚至不敢看身旁的人。
“後來呢?”
“後來她離開,我也回來了。禇總,我真不要什麼補償,我保證那晚的事一個字也不提,求求你別開除我,讓我留下來吧。”
她去拉禇昑恩的手,甚至還著急的輕輕搖晃。禇昑恩沉著臉色,心頭如打翻了調味瓶般亂作一團。
馮依說這樣的話肯定是簡潯的意思,她要馮依走。而且留她下來大家見面難免不會尷尬。
“馮依,聽我說,我給你介紹另一家公司,薪水比現在還高,職位隨你挑,如何?”走吧走吧,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見。
“不,我就要留在‘易索’。禇總,我不奢求你愛我,但求你讓我留下來,我只是想在這裡好好工作,努力掙錢,不是靠辛勤汗水贏得的報酬,我不需要。”
她究竟骨氣真是這麼硬,亦或以退而進?
捉摸不透,禇昑恩抿唇沉思。
“禇總,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我不會纏著你。現在是你,可以把這事忘記嗎?”
馮瑩突然止住哭泣,她看著禇昑恩,眼中還有淚花,一閃一閃。
她把話說到這份上,況且也不能採取強硬手段,禇昑恩皺眉,心情沉重,“隨你吧。”
馮依雖然口口聲聲說不會再提那晚的事,但禇昑恩放鬆不得。每每看見馮瑩與同事閒聊,他的目光總會警惕的留在她身上。至於簡小潯,他的妻子,已經整整一月時間沒有回家。
給她打電話,她拒聽。給她發訊息要她進辦公室,好好談談,訊息發出去,石沉大海。
公司人多嘴雜,禇昑恩又不敢硬著把她拽走。每次去她的辦公室,偏偏楊鋼都在。橫豎找不到一個只有兩人獨自的空間,眼看年底,公司整個進入收尾工程。
簡潯和哥哥計劃好,大年三十就回老家。
禇昑恩想和簡潯說團年的事,但總是堵不住人。還是和媽媽通電話,這才知道自己的妻子大年三十就要回老家,之後才回b市到禇家團年。
嫁進夫家第一年就回孃家過年,這話怎樣都說不過去。但考慮到實際情況,欠簡家實在太多,奶奶方面也沒異議,叫兒媳準備了許多年貨,要簡潯往家裡帶。
回家了,簡潯很開心。可下了飛機,踏上從小生活的土地,她的步子又膽怯的遲疑。
“哥,爸會原諒我嗎?我好害怕。”拎著大包小包,簡潯圍著厚厚的羊毛圍巾,略微氣喘的往前走。
“放心吧,這大過年的,誰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