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長技二無能力,只有一付日漸老去的身體。唯一的親人只剩下她,所以想把她控制在身邊的想法令他做出許多不可思議的事來。
他以前不善於籠絡人,現在仍然是。只不過以前有權勢和家長的威嚴,現在則什麼也沒有了。
她從嗓子眼裡哼出一聲,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我會報警。”
他也吹鬍子瞪眼睛:“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她有些奇怪起來,到底是什麼讓他這般自信,天不怕地不怕,“你覺得你能讓我怎麼辦?”
“這是家務事,警察管不了!”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小聲道:“我已經和你沒法溝通了。”
下一秒,她就聽見杯碗落地的聲音。這套青花瓷是她去景德鎮“公務考察”時買回來的,特地自己選的圖案,為此多花了三百塊,回來後更是當寶一樣,楊海每次洗這套碗都鄭重得像在祭祀。
現在看著這些心愛之物變成一片碎片落地,那些油膩的湯水灑得才打掃乾淨的地板到處都是,以及還在又叫又吼的那個男人,易小柔只覺得自己是活該。她廢了那麼大的勁,冒著生命危 3ǔωω。cōm險,救回來的就是這麼個人?她倒情願他是因為黑傘而變成瘋子,也比現在這樣好!
等他砸完了,她站起來低聲道:“你鬧完了?鬧完了我走了。”
易兵衝著門口大吼:“你去哪裡?死出去就不許再回來!”
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去廁所拿了洗漱用品後就離開了,門關上的那一刻她覺得心也冷透了。幸好存摺和貴重物品她從來不放家裡,家裡也保了險,如果損失得重的話,她在考慮是不是去保險公司請求賠償得了。
站在樓下,易小柔打了個電話給檔案室的姑娘,跑去借宿幾天,讓老爹自己折騰去吧。如果折騰大了,自有鄰居去教訓他,那些鄰居可比她厲害多了。
這幾天她覺得比前段時間過得舒服多了,楊海時不時做好菜給她,工資也全給她。她唯一可惜的是,他不是個大帥哥!
當易小柔幾天後回來拿衣服,才一開門易兵就衝了過來大喊道:“這屋子裡有那妖孽的味道!”
她連回答也懶,沉默地鑽進臥室,一通翻找後發現她所有的衣服都不見了,連內衣褲也消失無蹤!她帶著不好的預感望向跟過來的老爹問道:“我的衣服呢?”
“燒了!”他的回答並不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或者說,他現在做什麼事都不會再讓她意外了,“那上面有妖孽的味道!”
“妖孽?”她不禁笑了起來,到底是氣笑的還是真的想笑都已經搞不清楚了,“你是不是覺得我身上也有妖孽的味道?”
“有!”他倒回答得很乾脆,“如果你不是我女兒我早把你趕走了!”
她連嘲笑的勁也沒有了,只得一轉身往外走去。這次至少比上次好,傢俱什麼的還在,房子也在,至少他沒燒了房子。
一邊這樣安慰自己,一邊對懷著對未來的惴惴不安,易小柔再次離開了家。在家門口時,易兵突然變化的語調讓她的腳步停頓了幾秒:“小柔,你真的不能跟我一起走嗎?”
這語調中充滿了哀求,一進之間令她有些心軟起來,轉過身去盯著易兵看了一會兒,小聲道:“我的全部人生都在這裡,我不可能跟你走的。你如果願意留下來,我會養你,如果你一定要離開,我除了給你錢或者去看看你不可能再做更多了。”
說這些話時,她驀的發現,老爹的樣子似乎有些變化,剛出獄時那精神亦亦的模樣不見了,現在的他微微佝僂著上半身,臉上的神情也一片迷濛,帶著說不出可憐。行走時似乎雙腿不堪重荷,每走一步都伴隨著痛楚。頭髮也在幾天中白了不少,一簇一簇的夾雜在黑髮間看起來觸目驚心。
到底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答案,只是她的回答引起了他另一輪狂怒,先前的可憐樣瞬間消失,他暴跳如雷地大叫道:“你滾,走了就不要回來,不準回來!”
易小柔當然打算走,卻不是放棄這個家。她坐電梯到了頂樓屋上到天台,楊海早已在那裡等著。
“觀察得怎麼樣?”
原來,先前她覺得易兵就算有些不妥,在她面前恐怕不會發作出來,便離了家讓楊海在暗中多加觀察。畢竟他是魂魄之體,有時候也許有些她不能擁有的便利,發現一些她發現不了的事情。
此時粉紅大毛絨熊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不聲不響地遞上一個飯盒。她開啟一看,是一盒熱騰騰的餃子。面對楊海時她可以隨